“但是……”阿渡輕聲說,“請您一定替我保密。”
“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雲清清點點頭,讓她安心。
地府閻君的身份非同小可,就算阿渡不這樣要求,雲清清也會這樣做。
阿渡平息了一下心情,開口說道:
“上一任閻君,摩羅君是我的師尊……”
雲清清聽到這個名字,目光微微一動。
不過她沒有打斷,繼續聽阿渡說下去。
“……師尊收我為徒時,已執掌地府近兩千年,自從他收了我後,就教我各種本事,讓他替他分擔地府的事務。”
“大概過了幾十年後,師尊幾乎把所有的事務都交給我處理,他自己卻常常陷入沉睡 。”
“後來突然有一天,師尊說他要轉世投胎去了,就把閻君的位置傳給了我。”
阿渡說到這裡,雲清清挑了挑眉:
“他轉世了?你可知他現世的身份?”
阿渡點了點頭,又搖搖頭,有些愁眉苦臉:
“師尊給自己的轉世下了禁製,生死薄上沒有他的名字,所以我也查不出他轉世的身份。”
雲清清若有所思:
“這麼說來,你這閻群的位置是名正言順由上一任傳下來的,那你為何要偽裝成酆都君的模樣,而不用自己的真身,還瞞著整個地府?”
那巨大的酆都君化身一看就知十分消耗法力,其實雲清清除了好奇她為何這樣做,倒是十分佩服她有這們的實力。
阿渡咬了咬嘴唇,細聲說道:
“當初師尊讓我代理處置地府事務時,我怕自己人微言輕無法服眾,就、就向師尊討了個法寶,化身成那樣子,就……一切還都挺順利的。”
“後來師尊突然傳位給我,為了避免麻煩,就繼續用那個化身了……我怕變回本來的樣子,太沒有威嚴了……”
雲清清明白過來,失笑著搖了搖頭。
小姑娘有此等實力,又早就將地府打理得井井有條,哪會有幾個不長眼的不服?
隻是她自己覺得酆都君的形象更有安全感,彆人倒也無權置喙。
不過雲清清又想起一件事,問道:
“你是不是早就識得我?我們以前見過嗎?”
如今再回想起來,雲清清十分確定,她第一次在地府見到閻君時,他……她那個表現實在有些不自然。
直到現在,雲清清都覺得,如果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這位閻君對自己的種種幫助和優待就太奇怪了。
但雲清清不記得自己以前什麼時候見過這個小姑娘。
阿渡抬手一揮,掌心出現一副畫卷:
“這是師尊留下的,他說,若我在任閻君期間,見到畫中之人,定要把她當成比師尊更重要的人來對待。”
雲清清接過畫卷展開,眸色微深,凝視著畫中的自己,久久不語。
那幅畫上的自己,穿的是兩千年前常穿的白色衣衫,執扇回眸,唇角掛著清淺的笑意。
這畫的筆觸技法她再熟悉不過,正如同那個故人的名字。
摩羅。
雲清清的大師兄,從她入師門那一天就對她頗為關心照料,可以說是看著她一步步成長為玄門總門主的。
而最終大劫來臨,雲清清決定獻祭時,摩羅還試圖將她困住,代替她去,隻是被自己識破才未能成功。
沒想到自己獻祭後,他卻入地府做了閻君,這倒是出乎意料。
“你那位師尊……”雲清清目光停留在畫卷上,輕聲開口問道,“有沒有跟你講過,他是如何做了閻君的?”
阿渡茫然地搖了搖頭:
“沒有,我隻知師尊在任近兩千年,那麼久遠以前的事就……沒有問過……抱歉。”
她似乎覺得沒能回答雲清清的問題,有些窘迫地咬了咬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