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珩弈的會議還在繼續,江北卻愈發無聊。
她起身,打算再偷偷地溜走。
“江南,怎麼來看我開會了?”
語氣溫和的聲音讓江北的腳一下子釘在了原地,她緩緩回頭,對上顧珩弈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
“你身體不好,應該在家靜養才是。”顧珩弈快步走近。
“我……我就是擔心你。”江北緩過神來,低下頭,一副委屈的樣子。
“阿南,很晚了,我們回去吧。”顧珩弈溫柔地牽起江北的手,將她攬入懷中。
“可是……公司這麼多人都等著你開會……”
“嗯?”顧珩弈眯起眸子,環視一圈,剛剛還打算看戲的諸多白領兒們頓時打著哈哈退了出去。
一時間,整個會議室剩了他和江北兩人。
“顧家的下人也真是沒用,竟然連你也看不住!”沒了人,顧珩弈的態度冷了下來,一把推開江北。
江北穩住步伐,笑容不減:“顧家的產業出了問題,我江南,似乎也該擔心一下吧?”
“收起你虛偽的笑,你模仿不出阿南的!”顧珩弈連退數步,麵色不善。
我模仿她?
是她在趁機模仿我吧?
江北嗤笑一聲,也乾脆不裝了,拉了個凳子坐下:“怎麼,公司出問題了?”
“滾,趁我發火前滾回顧家!”顧珩弈眯起眸子:“你一個江家棄女,有什麼資格來過問我顧家的事情!”
“之前商會吊燈事件的時候,不是和我一起分析得頭頭是道麼,現在裝什麼裝?”江北不屑地哼了一聲,起身:“既然您不歡迎我,那我走。”
顧珩弈臉色發青,卻也隻能目送著江北的離去,畢竟外麵是諸多員工,在他們眼裡,這位可是他的愛人,“江南。”
“哦,對了。”江北在門口突然轉身:“商會在幾個小時前突然開了個會。”
“你什麼意思?”顧珩弈目光危險。
江北這是知道隱情?那之前的吊燈事件應該也是商會乾的!
不,不能被她的話蒙蔽了,這女人很有可能給商會潑臟水,讓顧家疏遠商會,這是離間!
“字麵上的意思。”江北慵懶地開口,語罷,再不看顧珩弈的反應,轉身而去。
顧珩弈的第二個猜想是對的,江北就是想把這盆臟水往商會身上潑。
既然她不知道是誰乾的,那就隨便栽贓嫁禍,而這其中剛剛因吊燈事件讓顧珩弈懷疑的商會最為好潑。
顧家如果真的跟商會鬨翻,那麼她聯合蕭家和商會,遲早都能乾翻顧家和江家。
江北邁著愉快的步子走了出去,打算找蕭乾好好商量一下的時候,突然被一個帶著口罩的人攔住了。
“江北小姐,您好。”那人道:“我家先生有請。”
這人叫她江北,而不是江南!
江北一下子警覺起來,向後退了兩步,打算事情一不對,就往顧氏跑。
“我家先生出於好意,江北小姐您不用太過緊張。”口罩人抬手,展示了一張紙條。
【顧家,是我襲擊的。】
短短七個字,卻讓江北一下子頭皮發麻。
這到底是誰!竟然還能找上她!
這人竟然完全抓住了自己將顧氏削弱的契機!
不,不是抓住,而是從頭到尾都知道自己乾的一切!
江北出了一身冷汗,她抬眼看著口罩人,目光警惕。
“請吧,小姐。”
口罩人說完自顧自地轉身而走,江北猶豫了下,才緩緩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