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冷汗都要下來了。
可是現在直接拒絕掉他的提議,說不定按照他那個性子,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船到橋頭自然直。
就算萬一發生點什麼事,她難道還不能跑嗎?
況且顧珩弈竟然能答應她不做任何事情,那也不可能輕易反悔。
這點,她還是挺相信顧珩弈的人品的。
點了點頭,無奈地站起身,對上那雙黑地仿若沒有星子的夜的眼睛,江北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嗯了一聲。
顧珩弈不再看她,轉身朝自己房間內走去。江北跟在後麵,隔了段距離,等她進到房內之後,正好看見顧珩弈躺在床上,冷眼看著她說:“關門。”
江北忙不迭地就將門關上。
也不知道到底是經曆了什麼,今天的顧珩弈,可能是她認識他以來,最好說話的一天。
她幾乎都有點懷疑,這根本不是平常那個對她非打即罵的人。
江北有些自嘲地想著,自己這是犯賤嗎?人家隨隨便便對她好一點,她就和得了大恩似的。
房間內沒有開刺眼的白熾燈,隻在床頭開了一盞暖黃色的小燈,帶著說不出的曖昧。江北慢慢渡著步走過去,走到床的另一邊,掀開被子。
顧珩弈看了她一眼。
江北默默咽了一口口水,有些緊張。
她和異性玩的是挺好,但是處於一個這樣一種曖昧的環境,可以說是從來沒有的。她戀愛的次數也少,基本算是沒有。
現在的狀況下………
手一抖,不免動作就大了些,被子猛的被她掀開。
沒事的沒事的,江北在心裡默默說著,又不是沒有看過,大不了就當被狗咬了罷了,這有什麼要緊的?
都是成年人了。
她這樣想著,手上的動作卻依舊很慢,慢慢地上床,睡在床的邊緣,蓋著一點點的被子。
背後是鏤空的,呼呼地吹進冷風,可是她卻分毫不敢動,生怕看見什麼人或許碰到什麼東西。
身後的顧珩弈看了她一眼,唇角處輕輕勾起一個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笑,伸手一關燈,不再管一旁的江北,拉扯過被子就蓋住。
好像她沒有存在。
空氣一下寂靜極了。
江北直在心中罵自己,為什麼不留下一把備用鑰匙,為什麼不把鑰匙帶出來,現在和顧珩弈擠在同一張床上,可以說是非常尷尬了。
這樣一尷尬,她就絲毫都睡不著覺。
背後還在吹著冷風,明明她隻要稍微睡過去一點,就不會再有冷風吹入了,可是一想到背後的是顧珩弈……
她深呼吸一口氣。
冷就冷吧,冷總比更尷尬好,等明天一到,她立馬就要換掉那破門。
這樣想著,她卻突然覺得疲倦極了,本來今天就發生了許多事情,這樣一來,一躺在床上,睡到舒適的地方,上眼皮就不停地在和下眼皮打架。
撐了一會沒撐住,江北意識一個模糊,終究陷入了夢裡。
幾乎就在身後傳來平穩的呼吸聲的那一刹那,顧珩弈猛的睜開眼,眼中是說不出的清明。
他轉過身,看向睡的離自己遠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