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以為他會親上來,可是沒有。
她是個女人,她知道他的正常需求,以前不是沒有做過,不過是當時年紀小,顧珩弈又顧及著她的身體,所以並沒有多少次。
後來她遇到了那個人,就是顧珩弈主動提出來了,她也會想儘各種辦法來拒絕他。
所以沒想到,這次他竟然會拒絕了她。
不管怎麼說,這也是她們的新婚之夜,他也不可能拒絕她。
“南南,”他輕聲說,溫熱的氣息撲打在她臉上,熱熱的,讓人浮想聯翩,“我也愛你。”
江南心中一驚,還沒反應過來,顧珩弈就抽身開來,高大的身子直起,擋住了一部分的光線,倒讓她一時有了壓迫感。
“你身體不好,這事不急,”他這樣說著,一時也有些猶豫,可是還是將手放在她的頭上,揉了兩把,以示安慰的樣子,“你先休息吧,今天也累了,我還要去洗個澡。”
“今晚你就睡這裡,我去睡彆的房間。”說著,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沒有絲毫情欲,抽身開來。
重新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夜晚的空氣很冷,呼吸在鼻腔裡麵,還有些像刀割一般的疼。
顧珩弈有些後知後覺一般想起來,好像入秋了。
已經四個月了嗎?
他扭頭看向房門,黑漆色的房門,一如像他這個人,非黑即白,淩冽。
不再看身後的一切,他提步,朝前方走去。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裡,隻是漫無目的地走著,顧家很大,可是隨意他走,可是他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最後要走到哪裡去。
“她已經睡下了。”
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句話突然異常清晰地就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裡。
腳步不停,一直走到了地下室去,走到酒窖,拿出一瓶酒,八二年的拉菲,外麵有錢也買不到到的珍藏。
想到了什麼,他突然又放開了那瓶酒,有些頹廢的樣子,又慢慢地走了出去。
顧珩弈,你是瘋了不成。
他在心底嘲弄著自己,而後抬起來,看向天上的星子。
很亮。
心裡驟然就湧上來一股暖流,他轉過身,開始朝那間熟悉的房間裡走去。
江北在那裡。
他慢慢定在門口,伸手,像是在推開。
而後猛的一用力,黑暗,湧入。
床邊開著一盞小燈,柔柔的,帶著溫暖,卻讓他一直忐忑的心突然安定了下來。
那個人躺在床上睡覺,很安詳,沒有一點動作,被子微微耷拉下來,在那麼黑暗的環境裡他甚至都可以看到她微微歪過腦袋,甚至還發出了輕微的呼吸聲。
在這安靜的地方清晰可聞。
他從來不是一個溫柔的人,至少以前都不是,可是如今處在這個地方,卻又不自覺地放輕了腳步,慢慢地走過去。
上一次見她,好像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一樣。
明明隻是三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