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珩弈皺了皺眉,按壓下心中的不耐:“彆鬨了。”
江南一愣。
這是她第一次從他口裡,聽到了彆鬨兩個字。
以及他眼裡的不耐煩和厭惡,都看得一清二楚。
將目光向下移,定在了江南的臉上,看著她虛弱的模樣,正被顧珩弈抱在身上。
“你給我個解釋就好,我就想要個解釋,”這次是真的傷心了,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滑落下來,如果說剛才她不過是心有不甘而已,那現在,真的是確確實實的覺得自己失去了一個最愛的人,而感到傷心難過,“隨便一個解釋就好啊,你為什麼不解釋呢,解釋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江北的房間裡啊!”
說到最後,已經有了失控的意味,姐姐兩個字也不再說,而是換上了江北的大名,神態之間,也隱隱有了癲狂的感覺,嘶吼著聲音說出來,好像下一秒就要撲上去一樣。
顧珩弈皺了皺眉,徹底沒了耐心,厭惡地看了一眼江南,壓低了聲音,努力不讓自己怒吼:“江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一句話,輕飄飄的,就讓江南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知覺,定在了原地。
顧珩弈不再看她,抱著江北,一邊憂心著她的身體,一邊走出去大聲喊道:“醫生!”
江南在背後,空氣裡到處都是讓人臉紅的味道,那人剛才說的話像魔音一樣,回蕩在她的耳側。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全名。
從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開始,他叫她的名字,從來都隻有南南兩個字。
江北。
她咬牙切齒地念出這個名字。
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事情才會變成這樣,你搶走了顧子良還不甘心,現在你還有搶走顧珩弈!
指甲幾乎要掐入自己的手心,她卻感覺不到疼一樣,目光所及之處,看到什麼抓住就往地上摔,好像那東西是江北,摔了就能將她摔死一樣。
而另一邊,顧珩弈抱著江北,顧家大大小小的人幾乎都在他的怒吼中醒了過來。文姨慌慌張張小跑上來:“顧先生。”
顧珩弈腦子都要炸開了,一看見她就怒吼:“喊醫生來啊!”
這一句出口,文姨才看見了他懷裡抱著的江北,哎喲了一聲,就著急地問道:“這是怎麼了啊?”
“叫醫生!叫醫生!我養著你們這群人是怎麼樣的?還不快去叫醫生?”顧珩弈都要氣炸了,反反複複來來回回都隻說這一句話了。
正說著,一旁就跑上來一個人,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將手裡提著都藥箱放下,問道:“顧先生,怎麼了?”
顧珩弈沒搭話,皺著眉頭看了一眼他,這一眼幾乎就要將那個醫生看跪了下來,誰不知道顧珩弈從小就性子狠,手段也極為殘忍,這要是惹怒了他,飯碗不保是小事,丟了命就是大事了。
他還記得以前有個人,就是因為一件小事惹怒了這位太子爺,就直接被廢掉了十個手指頭,公司也破產了,最後落得個妻離子散都下場。
想到這個,他就渾身一抖,忙不迭的就放下藥箱,檢查起他懷裡的那位人。
正準備掀開她身上蓋著的東西,一旁就傳出來一個冷冷的聲音,帶著警告:“彆碰你不該碰的地方,想想你的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