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漸微。
好像有人從遠處呼喚她一樣,卻又迷迷蒙蒙的聽不真實,她想睜開眼,想跳下來去尋找那聲音的來源,想看看那呼喚著她名字的人是誰,卻覺得渾身都沒有力氣,眼皮沉重的厲害,就是醒不過來。
“阿北……”
滴答,滴答。
有水聲傳來。
迷蒙之間,那道聲音好像又近了,帶著讓人熟悉的感覺,好像心被揉成一團,充滿了哀傷。
是誰?
誰在叫她?
她想睜開眼,想去尋找那個人,想去看清楚他的長相,卻怎麼也看不清,怎麼也找不到。
到底是誰?
她越急,越慌,越忙,那聲音就好像在和她捉迷藏一樣,怎麼也不讓她聽個真切。
“阿北……”
充滿了哀傷,好像淚水落在地上,濺起了一片水花。
“阿北……”
聲音突然被拉近,江北想去看,手腳被束縛,好像有人在她耳邊吹氣,而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突然喃喃開口:“白夏。”
那道力猛的一頓,而後突然就抽身開來,順帶著那聲音也遠離了,她一下子就心慌起來,想去看那人,那聲音,到底要去哪裡。
“白夏!”她猛的大喊出聲。
睜開眼,額頭上全部都是汗,再次抬眼都時候,引入眼簾都那個人,卻是顧珩弈。
此時他正一臉陰鬱的看著自己,像狼一樣的目光,似乎下一秒就要衝上來咬斷她的脖子。
腦子還昏昏沉沉的,手指冰冷,她忍不住去看,正好看見上麵有個新的針孔。
又打針了嗎?
她這個人從小就不愛生病,打針的次數也屈指可數,可是自從認識了顧珩弈以後,去醫院看醫生打針的事情就從來沒有斷過。
活生生就將她以前缺失過的針都打了回來。
微微眯起眼睛去看窗外,已經是天光大亮,她還記得自己昏迷之前還是半夜時分,顧珩弈在她身上……
臉猛的就紅了起來,昏迷之前發生的那些事頓時就清晰地湧上了她的腦海,氣憤地抬起頭,有些怨恨地盯著麵前的那個人。
顧珩弈也毫不示弱,緊緊地盯著她看。
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他守著她,從她昏迷打針再到最後自己解決掉了江南之後,就沒有合過眼,一個晚上都守在她身邊,期間拒絕了文姨自己來代替的要求,就是擔心她會不會手冷,會不會突然發高燒,會不會藥水完了沒有換。
什麼都擔心,唯獨就是沒有擔心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