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說話?
她緊緊地閉著眼,像隻鴕鳥一樣,好像這樣就可以隔絕掉外界的一切。
空氣裡突然就傳來一聲嘲諷一樣的嗤笑。
瓷器與瓷器碰撞發出來的聲音,讓江北的心中一驚,而後心猛的一跳,就聽見顧珩弈開口,有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趨勢。
但實際上,他的聲音很是沉穩,平淡的就像風,根本聽不出一絲波折,好像在敘述著今天的天氣如何如何一樣。
“你說什麼?”他歪了頭,放下手中的勺子,將目光盯住她,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
江北沒說話。
“嗯?我們兩個之間的什麼事?你和我又怎麼樣?我喜歡誰愛哪個要和誰誰在一起也不用你來替我說吧,江北,你是不是覺得我太好說話了,所以你還能爬上我脖子上來撒野嗎?”
江北一愣,隨即在心裡苦笑,說我怎麼散在你頭上撒野,我躲你都躲不及呢。
可是她卻什麼都不能說,也不敢說,看著自己的手指,心裡一陣一陣的抽痛。
顧珩弈看著她,兩個人一時之間都沒有說話。
這是他第二次見她這麼卑微的模樣。
每一次見到她這個樣子,都是哀求他,哀求他放過她,哀求他讓兩個人之間再沒有任何關係。
她怎麼就可以那麼篤定,覺得她什麼都不欠他的?
他盯著她,隻是平平淡淡地看著她,其實沒有人知道,這個時候他的情緒已經即將失控,他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沒有讓自己跳起來,去質問她的話。
江北,他在心底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個人的名字。
“嗬。”突然冷笑一聲,而後看著她,手心一動,那碗粥就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裡麵的白粥濺了出來,有的濺到了他的褲腿上,有的粘在地上,似乎在嘲諷著什麼。
一股無名火氣在胸腔裡橫衝直撞,始終不得發泄出去,他想控製住它,卻沒想到這樣反而增長了它的增大,手都變白了,都還沒有壓下那團火氣。
江北一咬牙,乾脆抬起頭,直視著顧珩弈已經通紅的眼睛,猛的就被嚇了一大跳,忍住心裡的戰栗感,重複:“我說,放我走,我們兩個以後就兩……”
“砰!”
一聲巨響,猛的砸落下來。
“江北!”顧珩弈瞪著通紅的眼睛看著她,“你還有沒有心?”
那火氣終於在達到頂端的時候,爆發了出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氣,就是在聽見她說兩個人從此之後再沒有任何關係之後,那股無名火氣就上來了。
沒有一個人敢這麼和他說話。
更何況,和他說這話的人,還是江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