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姨的不對勁很快地就引起了顧珩奕的注意,他慢慢放下手中的筷子,用審視的眼神看著文姨,隻把人看的快要全身發抖還不肯作罷。
就在文姨快要忍不住違背與江北的約定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脫口而出的時候,顧珩奕忽然又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等文姨回過神來的時候,顧珩奕已經把餐具放下,離席而去了。
文姨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後知後覺的用手輕輕撫摸了幾下自己的心口,等到感覺自己的心跳變的平穩了,才意識到剛才自己經曆了多麼可怕的眼神。
顧珩奕剛剛的眼神就是要要把人刺穿,把人看透一樣。文姨覺得自己在他麵前就像是一個沒有秘密的人,任何微小的變故都不能逃過顧珩奕的雙眼。
文姨一邊收拾著餐桌上的殘局,一邊不時向樓上張望,好像是隻要樓上一有動靜她就能立即做好準備衝上樓去一樣。
江北坐在窗戶邊,雙手環碧向窗外張望。她聽見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大,這說明門外的人也離自己的房間越來越近,江北此時像是一隻見到了老鷹的小白兔,內心恐懼著外麵的人。
腳步聲在門外停止了,江北的心也跟著跳樓了一拍,她直直地盯著房門,仿佛下一秒就會有人破門而入,自己就是那人的獵物。
門外的腳步聲突然又繼續響起,江北剛剛因為恐懼而劇烈跳動的心也漸漸地平穩了下來。
顧珩奕的確是在門口猶豫了一陣,他抬起手想要敲門,中指的關節即將接觸在門板上時,顧珩奕又把手放下了。他找不到什麼敲門的理由。
也許他隻是想要進門問一問江北,最近怎麼樣。明明是同處一個屋簷下,為什麼總是對他避而不見。但是轉念一想,自己進門可能會徒惹煩惱,也許還會讓江北不開心。
顧珩奕最終還是放棄了敲門進屋的念頭,他相信總有一天,江北可以敞開心扉去接受他的。水滴石穿,鐵杵成針,自己也一直在努力。
但是顧珩奕不知道的是,現在又有人出現想要給他的努力使絆子了。
江南因為父親去找江北,賭氣沒有吃飯,江辰現在一個頭四個大,也沒有時間關心自己的女兒有沒有吃飯這種家長裡短的亂七八糟的事情。
江辰以為今天跟江北說的話還不足以讓江北下定決心幫助自己,也許是江北被顧珩奕嚇怕了,不敢逃跑。他在心中計劃著明天去找江北的時候,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江辰憑借著自己對顧珩奕為人的了解,他知道顧珩奕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從他對待江南的態度就能看的出來。喜歡的時候當作掌中寶,不喜歡的時候就貶的一文不值。
江北在他那裡,相比也並沒有得到什麼好處,看上去應該也並不好過。江辰此時倒還算是有點良心,他為自己的女兒落在顧珩奕手裡而感到有些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