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那人離開以後,江北用熱水把毛巾濕潤了一下,然後開始替顧珩奕清理傷口,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傷口周圍,她的心卻始終沒法安定下來。
簡單地處理了一下顧珩奕身上受傷的地方,江北又艱難地喂顧珩奕喝了一些白開水。期間,他幾次三番有醒過來的跡象,卻又總是含含糊糊地說著她聽不懂的話語繼續昏睡下去。然而,他睡的時間越長,的心裡就越是不安。
眼見天色已經開始慢慢暗下去,倉庫裡的光越來越弱,江北生怕顧珩奕出了什麼岔子,一直守在他身邊寸步不離,可是他依舊遲遲沒有醒來。
夜幕一點點降臨,溫度也逐漸降了下來,從門縫裡透過一陣微風江北不由打了個寒顫。縮了縮身子,她看著顧珩奕有些潮紅的臉覺得臉色有些不正常,有些擔憂,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才發現他應該是起燒了。
低頭近距離一看,江北才看清楚顧珩奕的眉頭微微緊緊地皺著,想來應該是不舒服導致的。
“冷,好冷。”就在她出神地想該怎麼辦的時候,他突然發出了細小的聲音,可是麵對這種情況,她卻一臉茫然,手足無措。
事實上,從小到大江北也並沒怎麼照顧過彆人,更彆說照顧生病的人。如果說是自己生病,倒也罷了,畢竟她認為沒什麼小病是喝了白開水然後睡一覺解決不了的。
看著地上的顧珩奕瑟瑟發抖的身體,江北猶豫了一下,從旁邊找了一塊比較乾淨的遮蔽物,把他移動到比較軟的一塊墊子上然後把東西替他蓋在身上。
後又想起什麼,她慌忙把濕毛巾擰乾了水敷在他頭上,又把他的衣服係上扣子,可他還是夾緊了雙臂夢囈著:“冷,好冷,好冷。”
江北皺了皺眉,乾脆坐到那墊子上替顧珩奕把外套脫掉,然後把他抱進自己懷裡再把衣服蓋在他身上。她一邊緊緊抱著他,一邊嘴裡念念有詞地說著:“你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情啊,否則這輩子我都無法心安的。”
好在這個辦法似乎起了一些作用,顧珩奕再沒喊著“好冷,好冷。”於是就這樣,江北半坐半躺著,兩個人互相依偎過了一夜。
那一夜,江北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夢裡知道了真相的顧珩奕喪著一張臉找到自己興師問罪,並且發誓這一次一定不會放過自己。這個夢,嚇得她直接一身冷汗從夢中驚醒。
睜開眼發現倉庫裡麵已經有了一絲光亮,原來不知不覺已經到了第二天。摸了摸顧珩奕的額頭江北釋然地呼了一口氣,燒已經退了。隻是,為什麼他還是沒有醒呢?
費力地把他的頭從自己腿上挪下去,江北發現自己的腿已經整個麻木了,艱難地站起來活動了兩下,她的腿才慢慢恢複知覺。而這個時候,顧珩奕的意識也開始慢慢地蘇醒,迷迷糊糊中他已經辨識出來身旁江北的身影。
當然,這一切江北並沒有注意到,此刻她正望著倉庫頂端發呆,想著究竟該用什麼方法才有可能脫身。
正在江北陷入新的沉思時,門突然“吱呀”一聲打開了。順著門外刺眼的光亮望過去,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佇立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