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夕陽漸漸地沒了光輝,一陣微風從窗外吹進房間裡麵,江北不由感覺到一陣冷意,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
這一縮卻讓顧珩奕誤以為她是回憶起什麼不好的東西,才會害怕到瑟瑟發抖,於是他打心底憎惡顧子良,握著她手的手稍微又用了點力。
然而江北並沒有意識到他臉上微表情的變化,而是緩緩站起身走到了窗邊看著微風中搖搖晃晃的一株野花若有所思。
她想,自己能有什麼不好受的呢,這一切還不是自己自作自受。如果自己不那麼自私,輕易相信顧子良的話,也不會落得這步田地,還要連累顧珩奕一起受苦。
且不說害得他差點失去顧家的大權,還害得他差點有生命危險,好在現在他完好無損地回來了。如果說因為自己的一時過失,釀成了大禍,那她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想到這裡,江北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看到江北的肩頭微微一顫,顧珩奕也站起身,走到她身後直接從背後一把環住她。
感受到背後的溫度,江北回過神,這一次,她主動握住了顧珩奕的手,生怕一不小心自己一個疏忽又把他弄丟了。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相擁著,閉著眼睛感受著彼此的心跳。
過了一會之後,江北突然睜開眼睛好像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回過頭問道:“不過,珩弈,話說回來,你是怎麼從他手中順利逃脫出來的?”
根據這些天自己過的日日子來看,江北實在很好奇,他是如何逃脫的。畢竟顧子良派的人這些天一直都是死死地盯著自己,彆說逃身,連基本的人身自由她都沒有。
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點了點頭,顧珩奕若無其事地回答說:“這個啊,這個就說來話長了。事實上,我早就看出來了他的狼子野心,這麼多年的蟄伏也隻是為了等一個合適的機會,而現在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皺了皺眉,江北不解地問道:“什麼意思?你是說這一切其實都是他計劃了很久的?”
沒有說話,顧珩奕的表情卻在告訴江北他已經默認了,看著她有點驚訝的樣子,他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很正常,在很多外人看來顧子良都是一個體質又弱不爭不搶,不問世事的顧家大少爺,當然剛開始我也這麼認為。”
一臉狐疑狀看向顧珩奕,江北聽的一頭霧水。
歎了一口氣,顧珩奕緊接著語重心長地說:“可是在我們倆一來二去的交往中我慢慢發現他並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到後來他越來越鋒芒甚至肆意妄為,我才不得不相信事情並沒有我想象中那樣容易平息,當然他也並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江北全神貫注地注視著顧珩奕的嘴巴。
與江北交換了一下眼神,顧珩奕繼續說道:“所以後來我一直有派人暗中關注他的一舉一動,自然也格外小心地應付著,直到那天被綁,其實也都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
說到綁架,江北心底不禁又湧上了一股強烈的愧疚感,她低下頭低聲細語道:“對不起,珩弈,其實這些都是因為我,要不是我……”
沒等江北說完,顧珩奕就打斷了她:“傻瓜,你胡說什麼呢?跟你有什麼關係,這都是顧子良他野心勃勃才會乾出這些喪心病狂的事情。實際上,我心底早就有了一係列的對策,隻不過一直都在等一個成熟的時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