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人,你我這般,於禮教不合,於天理更是不容。”冷靜下來的裴時樂心平氣和,“我雖對周明禮並無感情,也確定要與他和離,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楚大人你說對是不對?”
“我與楚大人之間,除了是彼此的藥引之外,再無其他關係。”
“如若可能,我也不想用這般解毒之法,但我無從選擇,眼下唯能如此。”
“今夜還要謝過楚大人帶我出來走一遭這琉璃街夜市,我很滿足。”裴時樂說著,從楚寂麵前往旁退開幾步,爾後朝他福了福身,與前邊的負氣不同,她此時的道謝是發自內心的真誠。
“隻是,我無法自己回去,還要勞煩楚大人多跑一趟,送我回去。”她看他的眼神,雖不至於像陌生人那般,卻也沒有此前的怨憤惱怒,就像是看著有過幾麵之緣之人一樣,道不上完全陌生,卻也丁點不熟悉。
楚寂看著平靜得近乎陌生的她,心中的惱意刺激他又想要將她拉至自己懷中來圈著,看她在他懷裡是否還是這般嘴硬。
然而想到她方才道的問題,他卻又如何都再伸不出手。
他隻想著她身上那讓他著迷執著的顏色,他想過她會陷入的困境,想過與她纏綿,想過與她的種種,獨獨沒有想過他們之間算什麼。
他承認他如今放不下也放不開她,可要他娶她為妻,絕不可能。
並非她曾是有夫之婦,而是他這身份,以及他體內的紫毒,都由不得他娶妻。
哪個女子若是跟了他,那便是毀了一輩子。
他楚寂雖不是好人,但他絕不會平白害了誰個女子這一生人。
他已經害了她身中他體內的紫毒,他不能再害她一次。
或許她說得對,他與她之間,如今除了是彼此的藥引之外,再無其他乾係。
待她體內紫毒得解,屆時他便如她所願,不再出現在她麵前。
楚寂此時尚未自察,他僅如是想而已,心中便已沉悶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