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時樂一夜好眠,便是安兒出現在她夢中時也沒有如前幾次那般讓她見到種種事情,而是與她在晴好的日子裡一起做紙鳶,她紮紙鳶,安兒來繪花,然後他們一塊兒在暖和的春風裡將紙鳶放飛。
夢中的安兒有著康健的身子,在溫暖的和風中奔跑,恣意又歡快。
夢境太暖,以致夢外的她都情不自禁笑了起來。
隻是笑著笑著她便覺自己鼻尖有些癢癢,抬手來揉了好幾回都沒能將這惱人的癢癢感給驅散,以致她美夢漸漸散去,她皺著眉緩緩睜開眼。
入目即是楚寂那張俊美得有如得儘上天所有眷顧的臉,近在咫尺。
他麵對著裴時樂半撐起上身,手肘抵著枕,手背撐在頰邊,長發鬆散於他頸窩及胸前,將他袒露的肩與胸膛半遮半掩,他嘴角輕勾,星眸含笑,有些灼灼,如那惑人的妖,仿佛要攝人魂魄。
裴時樂乍從夢中醒來,一時間還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夢中還是現實裡,隻愣愣地看著楚寂那張妖美的臉。
“裴小姐做了什麼好夢?笑得楚某都想要鑽進裴小姐夢中一探究竟了。”楚寂瞧她盯著他發怔,知她定還沒有自夢中完全清醒過來,便又捏著她的發梢在她鼻尖撓了撓,壞心眼似的道,“天亮咯,懶貓兒肉肉該起床咯。”
裴時樂縱是再迷離,這會兒也徹底清醒了,看著楚寂手上捏著的頭發,她才知曉那將她從夢中撓醒的癢癢感是什麼。
她登時既羞又惱,朝他胸膛上用力推了一把,“你怎在這兒?”
她推罷楚寂後才發現楚寂身上一絲不掛,而她自己亦是如此,情急之下就將蓋於他們身上的被子全扯了過來裹住她自己。
她明明記得她昨夜睡下時有穿上襦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