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莫說對一名女子,任何一人聽著都會覺得程風此人無禮至極,即便沒有當場氣惱,也會拂袖轉身離去。
然而裴時樂非但麵不改色,反而微微一笑,道:“但程大人在我眼中卻是莽夫中的君子。”
否則,他也不會一而再地對鶯鶯出手相助了。
她這話令程風驀地一怔,臉上神色可謂有些紛呈,末了隻見他扯了扯嘴角,“你這話我都不知道你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讓我都沒法接。”
說罷,他將曲起的腿方向,並往旁挪了挪位置,朝身旁讓出的位置抬了抬下巴,道:“你若是不覺需要避嫌什麼的,你隻管坐,我沒意見。”
裴時樂大大方方落座。
程風挑挑眉,像從未見過她似的盯著她打量,忽爾有些明白楚寂為何突然轉性了似的對她日漸在意,要知道在她之前,楚小子那貨可是個實實在在的在室男。
她倒是與那些個京中閨秀們不大一樣。
“裴小姐想聽什麼?”程風又喝了口酒。
瓶中裝的是北地特有的烈酒,入口燒喉,最是能令一心求醉的人清醒。
裴時樂並不忸怩,“程大人看得出來我是有話想問?”
“不然呢?”程風嗤笑,“我又不是傻子。”
傻到認為她會無緣無故來尋他說話。
裴時樂默了默,道了句風牛馬不相及的話:“今日是尹廠公的生辰。”
程風神色驟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