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段佑年,讓沈安寧覺得陌生,她臉色不禁變了變。
段佑年見狀,忽而笑了出來。
他抬手,輕輕的去撫摸沈安寧的臉,“瞧你,我隻是問你兩句話,怎麼臉色還變了?你的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了?還是說,你心裡是在意我的,所以才怕我問?”
沈安寧向後傾身,直接避開了段佑年的手。
段佑年臉色微微變了變。
“怎麼,當初一起從永安侯府裡出來,摟也摟過,抱也抱過,現在連摸一下都不行了?沈安寧,你這是在為蕭景宴守身嗎?”
“段佑年,你來如果就是想說這些的話,你可以走了,我們沒有聊的必要。”
“可我想聊。”
抓住沈安寧的手,段佑年勾唇。
“之前,是我蠢了,我覺得蕭景宴是皇族,是戰神,是王爺,你跟著他會更幸福。可是現在我後悔了,我想你回到我身邊。
你知道嘛,在山高皇帝遠的不毛之地,整日處理些雞毛蒜皮的事,那樣的日子我過夠了,並不舒坦,你長在邊境,也應該知道,錦衣玉食才是人間幸事。
以前,蕭景宴能給你的,我給不了,我不爭,可現在我是南詔成王,我身份並不比蕭景宴遜色,甚至,我也可以更進一步,成為南詔帝,你跟著我有享不儘的榮華富貴,我有一爭之力了,我要你在我身邊。”
一邊說,段佑年一邊笑,他就像是個突然被貪婪喂飽了的瘋子,整個人都處在一種瘋癲狀態裡。
這哪還是曾經的翩翩公子?
沈安寧心涼,她用力,掙脫開段佑年的手。
“段佑年,如果你要說的就是這些,那說完了,你可以滾了。你是永安侯世子也好,你是南詔成王也罷,都跟我沒關係。你的榮華我不羨慕,我也不接受。”
“沈安寧,你就這麼瞧不上我?”
“曾經的段佑年已經死了,而今的你,根本不配讓我正眼瞧。”
沈安寧話冷,眼神更冷。
段佑年臉上的笑須臾之間消散殆儘,他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桌子。
“嘴硬的女人我見得多了,不著急,現實會讓你的嘴軟下來,也會讓你學會低頭。隻要你留在我身邊,日久天長,你自會知道,蕭景宴根本比不上我。”
“留在你身邊?”
對上段佑年的眸子,沈安寧冷笑。
“你說你是南詔成王,那不論真假,你都是亂臣賊子。我沈安寧出身鎮國將軍府,我沈氏一門自來隻出忠烈,不出叛賊,你讓我留在你身邊,段佑年,我看你真是瘋了。”
“是啊,我是瘋了。”
段佑年點頭。
“我是瘋了,才會傻傻的覺得,我們能是朋友,我待你不薄,你自也會善待我的家人。我是瘋了,我才會覺得權勢地位不重要,覺得憑我自己,自可以掙來前程,掙來一切。我是瘋了,才會把你留在蕭景宴身邊,覺得他是個王爺,比我強太多了。而今,我都看清楚了,我也想明白了,我瘋得很清醒。這天下我尚且能與蕭景宴一爭,這女人我與她爭了又如何?”
一邊說著,段佑年一邊伸手抓住沈安寧的手。
沈安寧反手還擊。
段佑年可沒有永安侯那兩下子,他根本就不是沈安寧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