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亭語氣不善,邊上的人都聽到了。
隻是,這話茬沒人敢接。
馬車裡,蕭景宴的心思都在沈安寧身上,自然也沒有注意到禦豐樓上包廂裡注視的目光,他摟著沈安寧,一路回鎮國將軍府。
鎮國將軍府門口,管家梁伯正等著,自從沈安寧出事之後,每日他在門口的時間,至少有七八個時辰。
他就想等沈安寧回來。
眼下,瞧見了蕭景宴的馬車,瞧見了趕車的是暝卉,梁伯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眼睛亮了亮,幾乎是踉蹌著,他跑向了馬車。
“暝卉,是……是小……小姐嗎?”
心裡期望,可又害怕失望,梁伯短短一句話,這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說的斷斷續續的,他聲音裡也全都是顫抖。
他心裡怕,怕那個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怕會失望。
暝卉能理解梁伯的感受,亦如她自己,這幾日也是這般。
暝卉眼睛微紅,但卻不失神采,她從馬車上跳下來,一邊幫忙掀開車簾子,一邊開口,“梁伯,是小姐回來了,快去報信吧。”
“來人,來人去報喜,小姐回來了,小姐回來了……”
梁伯激動的大喊。
蕭景宴抱著沈安寧從馬車裡出來,沈安寧也聽到了梁伯的喊聲,她微微睜開了眼睛。
蕭景宴瞧著,微微低頭,在沈安寧額上吻了吻。
“沒什麼事,你再睡會兒,我抱你回你的院子。”
“嗯。”
虛弱無力的應了一聲,沈安寧又緩緩閉上了眼睛。
梁伯一直在邊上瞧著。
沈安寧臉色蒼白,他看到了,沈安寧虛弱,聲音有氣無力,他也看到了。
雖然根本不知道這幾日,沈安寧都經曆了什麼,但單看沈安寧這模樣,梁伯就直達器他一定吃了不少虧,受了不少苦。
梁伯眼眶濕潤,眼淚不自覺的在裡麵打轉。
看著蕭景宴抱著沈安寧進門,梁伯才伸手,拉住暝卉。
“小姐她……”
“被人喂了些藥,身子虛的厲害,用不了功夫和內力,也難以行走。王爺已經讓暝悠去請蒼風神醫,過來給小姐配藥了,用不了多久,小姐就會好起來了。”
“好起來好,好起來好。”
梁伯抬手,用衣袖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淚。
“你是不知道,之前小姐剛回京的時候,也受了很重的傷,這才多久,又變成了這樣,也太讓人心疼了。都說好人有好報,小姐人那麼好,怎麼無緣無故的,就要受這份罪?老天爺對她也太殘忍了點。”
梁伯心疼沈安寧。
將梁伯的模樣看在眼裡,暝卉的眼睛也忍不住的泛起了一層水霧。
她抬手,輕輕的拍了拍梁伯的背。
“梁伯,彆管老天爺對小姐怎麼樣,但王爺對小姐,卻一定是好的。他心疼小姐,也會護著小姐,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說苦儘甘來。咱們小姐吃了那麼多苦,眼下回來了,往後就都會是好的,就再不會出事了。”
“對對對,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必有後福,咱們小姐是戰王妃,福澤深厚,她肯定會好好的。”
“走吧,咱們也回去了。”
沈安寧才回來,身子虛得厲害,要打點的地方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