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宴派了人去調查。
隻用了一個時辰,就已經有了結果——
斷指是楊靜姝的,而送斷指過來的人,正是蕭景亭。連帶著淩知鳶說的,在京中傳亂七八糟的話,給沈安寧製造流言蜚語的人,也是蕭景亭。
看著調查結果,蕭景宴的眼神裡,全是冷冽殺氣。
他端著茶盞的手,都緊了緊。
“蕭景亭,嗬。”
蕭景宴冷笑了一聲,之後,他快速起身,快步出了書房。
剛好沈長珩、曲行舟剛從梁伯那聽到消息,他們惦記著這件事,也估計著蕭景宴這頭會有行動,索性就一起過來了。
看著蕭景宴身上殺氣湧動,沈長珩便知道,一定是有結果了。
“查到了?”
雖是尋問,可沈長珩的語氣很篤定。
既然之前肯讓梁伯給沈長珩透口風,蕭景宴就沒打算瞞著他什麼,他全都說了。
“斷指是蕭景亭讓人送來的,那斷指是楊靜姝的,三日前,楊家暗中安置了一個富商,把楊靜姝從青樓裡撈了出來,蕭景亭知道之後,半路把人截了,囚禁在了五皇子府。那斷指,是他今日新砍,收拾折磨楊靜姝,順帶著知道安寧回京了,想要嚇嚇安寧吧?”
即便不查,不知道那斷指是楊靜姝的,也不難看出來,那是女子的手指。
沈安寧才被段佑年抓過一次,出了大事……
這種時候給她送女人的指頭,分明就是在嚇沈安寧,在告訴她,被人綁了之後,可能承受什麼樣的折磨。
若是脆弱一點,怕是能嚇瘋了。
沈安寧不是脆弱的人。
可這臟東西送過來,沈安寧若是瞧見了,總歸添堵。
怎麼看,蕭景亭都不虧。
聽著蕭景宴的話,沈長珩和曲行舟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
來的路上,他們就猜過可能是段佑年和蕭景亭,但現在真得了答案,真的確認了,他們心裡終究不舒坦。
蕭景亭,簡直該死。
沈長珩心裡恨恨的,他抬眸對上蕭景宴的眸子。
“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辦?”
“去五皇子府。”
“直接去?”
“不然呢?”蕭景宴挑眉,“這幾日安寧出事,我也不在京中,他大約是忘了,我也是個活閻王的。他既然把手伸過來了,我若不做點什麼,怎麼對得起他的這份用心?”
話,一字一句,幾乎是從蕭景宴的牙縫中擠出來的。
他沸騰的殺意,毫不遮掩。
沈長珩凝眉,“不要衝動,免得被算計。”
“無妨。”
就算真的是個局,就想引他入坑,那又如何?既然蕭景亭動了手,那這就算是個坑,他也會一腳把蕭景亭踹進去,把他給埋起來。
心裡想的清楚,蕭景宴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他不想耽擱。
“你們兩個多陪著安寧一點,我雖然沒讓她見了斷指,也沒讓梁伯開口,但這些事未必能瞞得住安寧。”
沈安寧很敏銳的。
抱過斷指的帕子,跟普通的帕子,也可能會有不同。
他也不確定沈安寧會不會探查到什麼。
多盯著點好。
蕭景宴的擔心和顧忌,沈長珩懂,他快速開口,“行舟,勞煩你留下,我和王爺走一趟五皇子府。”
“我也一起。”
“不了,你留下吧,安寧這需要人,更何況這事你也不好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