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直養在邊境的,回京的時候不多,京中許多人都說我是野丫頭,可實際上,這京中大家閨秀學的,我也沒落下過。琴棋書畫,我最喜歡的就是琴。”
“我知道。”
蕭景宴點頭,這些,他很早以前就知道。
他知道沈安寧的性子,也知道沈安寧的喜好,沈安寧擅長什麼不擅長什麼,他都知道。
手撫摸著琴弦,沈安寧苦笑。
“不過,說起來我真的有一陣子沒有碰過琴了。”
或者更準確的說,不是一陣,是有些年了。
畢竟,自從上輩子回京,她認識了蕭景煜開始,她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幫蕭景煜奪權上,她握槍的機會,遠比摸琴的機會多,常日都在拚命,都在爭鬥,哪顧得上這些啊?至於這輩子,重生歸來,她的心思多半都在報仇上,也沒顧得上。
現在摸一摸琴,她還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抬眸看向蕭景宴,沈安寧淺笑嫣然。
“王爺功夫卓絕,戰無不勝,今夜若有大敵,我就彈琴為王爺助興好了。就來一首《秦王破陣樂》?王爺以為如何?”
隻不過,今日不是秦王,而是戰王。
不是破陣,而是圍剿。
挺好。
蕭景宴就站在沈安寧的邊上,聽著她的話,瞧著她的模樣,蕭景宴的眼神中都帶著一股癡迷的感覺。
半晌,蕭景宴才坐過來,他輕輕地握住沈安寧的手。
“相思曲也不錯。”
沈安寧挑眉,“王爺,我說正經的呢。”
蕭景宴順勢往沈安寧身側又靠了靠,“我說的也很正經,是正經事。”
“你……”
沈安寧剛想說蕭景宴什麼,就聽到了一陣腳步聲,隻見暝塵從外麵飛身過來,快步上了星漢亭,到了蕭景宴和沈安寧的身邊。
暝塵快速開口,“王爺,王妃,一刻鐘前有兩個人從楊府出發了。”
蕭景宴一點都不意外。
和之前想的一樣,這次,蕭景亭會把楊家推出來,讓楊家出手。
隻不過,楊翊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尤其是因為楊靜姝,楊家和蕭景亭關係曖昧又敏感,眼下這種時候,他才不會把自己所有的籌碼都推出去,把楊家的身家性命,都壓在蕭景亭身上呢。楊家隻出了兩個影衛,那剩下的人,應該是楊家其他處安置的人手,楊家也留了後手。
不過無妨。
總歸是楊家和蕭景亭的人,從東邊來還是從西邊來,都改變不了這一點。
圍剿乾淨了,哪怕不傷筋動骨,也總歸有人心疼。
他們不虧。
看向暝塵,蕭景宴詢問,“大約多久能到?”
“他們已經去調集人手了,從西城過來,最遲一刻鐘就能到。目前來看,人手不會少於三十,功夫不弱,但也不會太好,人在戰王府外就能清除,用時不會超過一盞茶的工夫。”
“好,一盞茶好,到時候我與王妃為你們彈琴助興,你們抓緊時間,王妃身子弱,彈不太久,你們速戰速決。”
暝塵聞聲,看了看沈安寧,重重的點頭。
“是,屬下明白,屬下會交代下去,讓大家加快速度的。就是不知道,王妃要彈什麼?”
“古相思曲。”
蕭景宴搶在沈安寧之前回應,一字一頓,擲地有聲。
暝塵聽著一臉懵。
這是生怕大家夥跟敵人打不出感情,打不出纏綿悱惻,你儂我儂的感覺嗎?
這……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