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明和殿。
蕭景亭被帶進宮之後,就一直在這邊等著,說是皇上急昭,可是他在這等了約麼一個來時辰,天都已經亮了,也沒見到皇上的影子。
自己做了什麼,蕭景亭自己清楚。
隨著時間推移,他心頭那股不好的預感,也變得越來越濃烈。
肯定是暴露了。
皇上知道了他做的事,在氣頭上,才會叫他進宮,卻不見他的,這漠視忽視,就是警告。
蕭景亭心裡慌,他下意識的開了明和殿的門,想要出去。
他不想一直就在這等著,坐以待斃,他有種感覺,再繼續等下去,他的情況必定會越來越糟。
隻是,蕭景亭才出明和殿,就瞧見了在外麵等候的馮公公。
見他出來,馮公公上前。
“殿下,皇上口諭,讓殿下在明和殿等候。”
“馮公公……”
蕭景亭跟馮公公也算熟悉,他拉著馮公公往偏僻處稍走了兩步,隨即開口。
“公公,咱們兩個也不算是外人,你給我個準話,父皇讓我一直在明和殿等候,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風聲,有什麼不滿?”
蕭景亭的話說的還算客氣,馮公公明白,這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隻不過,不是外人……
這話他可當不起。
臉上帶著笑意,恭謹不減,馮公公快速回應。
“殿下,皇上聖明,皇上的心思和決策,不是老奴這等愚笨之人能夠知曉,能夠揣測的。皇上請了殿下來,卻久久不曾召見,這是為何,老奴也不清楚。但老奴想,皇上和殿下是父子至親,沒有什麼事是解不開的,皇上日理萬機,大約眼下隻是太忙了,也說不準呢。殿下稍候,稍安勿躁。”
馮公公柔聲勸著,倒也稱得上一句“苦口婆心”。
可蕭景亭心裡明鏡似的,馮公公分明就是在跟他打太極,說了半晌,其實一點重要的消息都沒有透露,除了讓他等還是讓他等……
老狐狸。
心裡想著,蕭景亭的眼神,也更淩厲了些。
“公公,我要去見父皇,立刻。”
“殿下稍候。”
“稍候稍候稍候,這稍候,到底是要候到什麼時候?”
攤開自己受傷的手,讓馮公公瞧,蕭景亭的眼神裡全是淩厲,怒火翻湧,不斷激蕩。
“公公,你也瞧見了,我還受著傷呢,若是無法及時醫治,我這手怕是就要廢了。你是父皇的身邊人,這其中的輕重利害,父皇尚不清楚,你就應該讓他清楚,而不是一味阻攔,拖延時間。你如此行事,我若真出了事,我不會放過你,同樣,父皇那也不會放過你。”
一字一句,威脅的話,幾乎是從蕭景亭牙縫中擠出來的。
馮公公聞言笑了笑。
臉上沒有絲毫懼色,馮公公勾唇。
“殿下,人敬著的時候,稱老奴一聲公公,人不敬著的時候,老奴也不過是個奴才,老奴還沒沒有資格去做皇上的主。老奴得到的吩咐,就是在這守著殿下,其餘的事,老奴真的伸不了那個手,殿下就是對老奴再不滿,老奴也沒有辦法。”
“你……”
“殿下,急是沒用的。”
壓低了聲音,馮公公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之後,他看向接近暴怒的蕭景亭,臉上的神情,都跟著更柔和了一些。
四下看了看。
確認沒有人靠近,他才繼續。
“殿下,在這京中,隻要皇上想探查,那就沒有什麼事是能瞞不過他的,更何況外麵那已然不是風吹草動,而是風聲鶴唳了,皇上又怎麼會不知曉?皇上讓殿下等,那殿下就該靜心等,再惹出事端來,也不過是讓皇上不喜罷了,於事無補。殿下急,老奴理解,可老奴得提醒殿下一句,有人大約比殿下還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