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被段佑年抓,九死一生,之後想要對付段佑年,沈安寧思忖籌謀,費儘心力,也沒用上“煩心”兩個字。
現在沈安寧說煩心,能讓她情緒如此起伏的,能是什麼好事?
“到底怎麼了?”
“以後再說吧,先說正經事。”
不想多提,沈安寧直接給暝卉使了個眼色,讓暝卉出去包廂外守著,免得隔牆有耳,被人聽了去什麼。
等包廂的門關上,沈安寧就將那幅畫,給拿了出來。
她將畫遞給淩知鳶。
淩知鳶將畫打開,看了兩眼。
“這是之前左續給我的那幅畫?你們不是拿去研究了嗎?可有什麼發現?”
“這幅畫是我臨摹的,不是原本的那一幅,在那幅畫裡,的確藏了一些信息,十分重要,所以我將原作留下來了,你彆介意,等之後若是你需要,我可以將原作還給你,隻是還需要些時間,你得等等。”
“沒成想你畫技這麼好,你要不說這是你臨摹的,我還真沒看出來。”
淩知鳶沒問沈安寧有什麼發現。
那不是她該知道的。
這點分寸,她倒還是有的。
看著畫,淩知鳶滿眼欣喜,“你畫技這麼好,等回頭有機會,一定要再為我畫兩幅。等往後,你成了戰王妃,身份更上一層樓,我想求兩幅畫,怕是更難了。有你的墨寶,我還求什麼旁人的原作?你隻管拿著就是了,不用還我了。”
“真不要?”
“我要了做什麼?要真是我救命恩人也就罷了,可一開始就是謊言,是騙局,我又何苦珍視一幅棋子?”
“這也是我想要跟你說的事。”
沈安寧的聲音微微低了兩分。
對上淩知鳶的眸子,沈安寧也沒跟她兜圈子。
“段佑年通過那幅畫,給我們傳遞了一些信息,這一切能做的不動聲色,有九成是因為經了你的手的關係。你是北辰九公主,這身份太特殊了,段佑年唯有拉攏你,接近你,才不會讓他的人起疑,消息傳出來才會順利些。”
“等等,你什麼意思?我怎麼聽糊塗了?”
“我有些猜測。”
頓了頓,沈安寧快速繼續。
“我懷疑,段佑年根本就沒有心思當什麼南詔成王,他更沒有當南詔人的爪牙。他還是從前的那個他,翩翩君子,一心向善。他在往外傳遞消息,以剿滅那些人手,保大鄴平安。”
沈安寧的話,讓淩知鳶有些回不過神來,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定定的看著沈安寧。
半晌,淩知鳶才不確定的又問了一句。
“能確定嗎?”
“不能,所以我才需要你幫忙,需要你的幫助。”
淩知鳶也不蠢,沈安寧已經將話說了一半,剩下的想要猜測,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四目相對,淩知鳶試探性的詢問,“你的意思是,之後段佑年還可能會接近我,借由我的手,給你們傳遞消息?你需要我配合,把他給的信息帶給你,是嗎?”
“是。”
“沈安寧,你就這麼信任我?”
拎著茶壺,淩知鳶給自己倒茶,她看著沈安寧,滿眼含笑,意味深長。
“你也說了,我是北辰公主,若是我真的受了段佑年的蠱惑,與他聯手,向你傳遞些亂七八糟的消息,我很有可能重創你,甚至是要了你的命,攪亂整個大鄴。沈安寧,你就真的不怕我從中作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