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了看昭華縣主,沒有回應,而是給身邊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
“冷水,潑醒。”
“是。”
小太監應聲,即刻下去準備。
不多時他就將冷水端來了,冬日井水涼,外麵已經開始下雪了,一層薄薄的雪片子落下來,混入水中,更給這盆水增加了兩分涼意。
小太監上前,揚手把水潑在了蕭景煜頭上。
強烈的刺激,讓蕭景煜悠悠轉醒。
“嗯……”
頭疼欲裂,蕭景煜本能的哼唧了一聲。
皇上盯著蕭景煜,冷聲吩咐,“來人,四皇子宮中失儀,杖則二十。”
隨著皇上一聲令下,即刻有禁軍進來,他們上前鉗製住蕭景煜。禁軍動作說不上粗魯,卻也不輕,蕭景煜疼的厲害,人倒也清醒了不少。
他看向皇上,心不禁抖了抖。
“父……父皇……”
“帶下去。”
皇上甚至不願意應一聲,他冷冷的吩咐。
蕭景煜聞聲一下子慌了,他倉皇開口,“父皇,兒臣是冤枉的,這都不是兒臣所願,兒臣是被人害了,求父皇明鑒。”
“被人害了?那你說,是誰害了你?”
“是沈安寧。”
蕭景煜的話脫口而出,他掙紮著在房裡四下觀望。
“沈安寧,沈安寧你給我出來,敢做不敢當,你這算什麼?父皇,是沈安寧,剛剛她就在這,是她把這個女人推到兒臣身上的,也是她給兒臣施了針,還下了毒,才會讓兒臣神誌不清的。求父皇明鑒,兒臣是冤枉的,真的是冤枉的。”
“沈安寧……”
呢喃著這個名字,皇上直接氣笑了。
拉了把椅子,皇上坐下,定定的看著蕭景煜。
他就說嘛,好端端的,蕭景煜怎麼敢在宮中亂來,與舞姬苟合,鬨得這般難看。原來,他的目標不是舞姬,而是沈安寧。
也難怪!
沈家功績彪炳,軍權在握,蕭景煜不惜壓下舊怨,重走拉攏捆綁沈家的老路……
這也算是一條不錯的出路了。
可惜又敗了。
隻稍稍思量,甚至不用審,皇上就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
心裡琢磨著,皇上定定的看著蕭景煜,許久他才開口,“你說是沈安寧害了你,可有什麼證據?”
“有。”
蕭景煜回應的篤定。
下一瞬,對上皇上的眸子,他快速解釋。
“沈安寧對兒臣下手時,兒臣百般掙紮,兒臣曾鉗製住她的手腕,抓出了淤紫的巴掌印。父皇隻要找到沈安寧,一驗便知兒臣沒有說謊。兒臣讀聖賢書,受皇家教誨,豈會如此荒唐?一切皆因沈安寧所害,求父皇為兒臣討個公道。”
掙脫開禁軍拉扯,蕭景煜重重叩首。
垂眸間,他眼底全是冷意。
之前,太極殿外他刻意接近沈安寧,拉了沈安寧的手腕,無色無味的嬌蘿紫美人,已經下到沈安寧手腕上了。
進了這間廂房,受了媚骨柔香的影響,嬌蘿紫美人的毒必定顯露。
到了這會兒,那個紫色的巴掌印必定在。
的確,他一時不防,被沈安寧反攻了一遭,落了下風,沒能如願拿下沈安寧,捆綁住沈家……
不過沒關係。
既然捆綁不住,那就送他們都下地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