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沈安寧,你用了什麼花招,把巴掌印弄沒了?”蕭景煜掐著沈安寧的手,不由的收緊,“醫術,對……對了,你會醫術,你還會金針度穴之術,你一早就發現了異常,你自己化解了是不是?你……”
“啪……”
掙開蕭景煜的手,沈安寧順勢還在他手背上打了一巴掌。
沈安寧後退,她一臉無辜模樣。
“四皇子,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什麼巴掌印?又跟我會醫術有什麼關係?你上來就動手,又是什麼意思?男女授受不親,這點規矩,四皇子應該懂吧?這般魯莽,未免太失君子風度了。”
“噗……”
門外不少人聽著沈安寧的話,都笑出了聲。
規矩?君子?
單看這屋裡的情形,看看還沒醒過來的婠婠姑娘,也知道這幾個字,跟蕭景煜搭不上什麼邊。
沈安寧這話,可真是刀刀見血,正中要害。
不過,這些大家也隻是心裡想想,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
蕭景煜這會兒,哪還顧得上大家的明嘲暗諷,他轉頭看向皇上,急得要命。
“父皇,一定是沈安寧在暗中搗鬼,她的手腕上,應該有巴掌印的,一定是她用醫術,或者用了金針之術遮掩了,才會把痕跡去掉的。她就是來過這間廂房,就是他害了兒臣,父皇你信兒臣,兒臣沒有撒謊。”
“皇上,四皇子這是何意?什麼我就從中搗鬼,就來過廂房害了他?”
皇上沒回應。
但是,昭華縣主嘴快啊。
“四皇子和一個舞姬在房裡行荒唐事,還弄的人小產了,他說是沈小姐害得她,是你對他下了毒,他曾掙紮反抗,但不敵你,隻在你的手腕上留下來一個巴掌印。”
沈安寧都要喜歡上昭華縣主了,她現在,真愛昭華縣主的這張嘴。
不得不說,舒昭儀和蕭景煜是懂怎麼選人的。
嘴快!真好!
心裡高興,可沈安寧的眼淚,卻無聲而落。
她一副明明委屈到了極點,卻緊咬著唇不願表露脆弱的樣,她看向皇上,脊背挺的直直的,“皇上,臣女冤枉,求臣女給臣女做主。”
說著,沈安寧就看向了蕭景煜,哽咽控訴。
“四皇子,你何故要這麼害我?”
“你少裝。”
“我不過是在太極殿裡小酌兩杯,有了醉意,就跑去芳菲苑看看梅花,以梅枝做劍,練練劍散散酒氣,怎麼到你口中,我就成了那般無恥的害人之徒了?我有梅花作證,有芳菲苑滿地的落梅作證,我就在那邊,我又怎麼能跑來害你?
再者說,我為何要給你下毒,陷害你和一個舞姬,讓你們做這種事?
這對我有好處嗎?
退一步說,就算這對我有好處,我又如何能做到悄無聲息的把你引過來,把這位姑娘引過來?我又如何避開宮門的重重守衛檢查,把毒藥帶進宮來?”
“你會醫術……”
“我是會醫術,可什麼時候,會醫術就有罪了?”
沈安寧努力眨了眨眼睛,讓自己多流出幾滴眼淚來,讓自己眼睛紅些。
她聲音裡儘是哽咽。
“會醫術,就一定會下毒害人嗎?就一定能做到下毒害人嗎?那四皇子會寫字,是不是就會偽造聖旨?四皇子會武功,是不是就會濫殺無辜?四皇子有人手,是不是就會起兵造反?”
“沈安寧,你胡說什麼呢?”
蕭景煜氣瘋了。
沈安寧卻全然不顧,她冷聲繼續,“這不是四皇子的邏輯嗎?
因為我會醫術,就是我害了你,因為我會金針之術,就是我銷毀掉了害你的證據。
空口白牙,四皇子怎麼說怎麼是,言之鑿鑿,恨不能置我於死地,那我又如何不能言四皇子的不是?
四皇子,你這麼能編,這麼想要我死,想要給自己遮羞……
那你大可以再編的好一點。
你說我想算計皇上,你舍身忘己,救駕有功,這不更能要我的命,更能彰顯你的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