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嬤嬤應聲,即刻退了出去。
在柳嬤嬤離開不久,謝昭就帶著人封鎖了容德軒,這消息,不足一盞茶的工夫,就傳遍了後宮。蕭景煜的事,也徹底的成了後宮的笑料。
消息傳的快,皇上來的也不慢。
容德軒的茶盞還沒收拾呢,皇上就到了,沒讓人通報,他直接走了進來。
看著滿地狼藉,皇上也不覺得意外,他輕聲嗤笑,“看來舒昭儀今日的心情不大好啊。”
聽著動靜,舒昭儀嚇了一跳,她完全沒想過皇上這時候會來。
今夜除夕,皇上當留宿皇後的鳳儀宮的。
來她這做什麼?
興師問罪嗎?
緊張的咽了咽口水,舒昭儀快速起身,“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安。”
皇上坐在椅子上,饒有興味的看著舒昭儀,“朕安不安,不用你操心,你安不安,朕倒是很想知道。”
“皇上,臣妾……”
“有些事,朕不查也能猜個大概,辯駁沒有意義。”
皇上一句話,就把舒昭儀的話堵死了。
舒昭儀身子癱軟,她淚眼盈盈的看向皇上,輕聲辯解,“皇上恕罪,景煜一直愛慕沈家小姐,最近,他身處風口浪尖,各種子虛烏有的罪名接踵而至,皇上又要逐他出京鎮守皇陵,他這一走,歸期不定,沈家小姐已到及笄之年,這樣錯過了,怕是就徹底錯過了。景煜心急,才會失了方寸,求皇上看在他也是年少重情的份上,饒他一次。”
“年少重情……嗬……”
皇上直接笑出了聲,他衝著舒昭儀勾了勾手。
“過來。”
舒昭儀聞聲,傾身靠到皇上身邊,皇上一伸手,就掐住了她的脖頸。
皇上手勁兒大,又沒刻意收著力,一時間,舒昭儀臉色都變了,強烈的窒息感撲麵而來,她幾乎承受不住。
身子像是爛泥一樣,軟的厲害,她看著皇上,眼底儘是哀求和絕望。
見狀,皇上冷笑著放開了舒昭儀。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你說,朕剛剛這般,算不算重情?”
舒昭儀手撫著脖頸,她看著皇上,根本不敢開口。
皇上也不用她說什麼。
“你口口聲聲說老四對沈家丫頭有情,是少年重情,可出了事之後,他第一個推出來頂罪的,就是沈家丫頭。這不是第一次,想來可能也不是最後一次,你跟朕說這是重情,是你們的重情太過薄情,還是你們覺得朕好糊弄?”
“皇上……”
“都說難得糊塗,朕偶爾也願意揣著明白裝糊塗,可你們彆把朕當真糊塗了。”
“皇上明鑒,臣妾不敢。”
這種敢於不敢的問題,皇上懶得跟舒昭儀探討。
陽奉陰違罷了。
人心若是那麼容易改變,這世間哪還有那麼多麻煩事?
看向舒昭儀,皇上歎了一口氣,“老四出京鎮守皇陵,修身養性,更於國有功,舒昭儀感念兒子忠孝兩全,願與之看齊,願即日起離宮,去萬佛寺為國祈福。這一番心意,朕甚是感動,朕應允了,收拾收拾吧,明日一早,朕讓人送你出去。”
離宮,去萬佛寺,為國祈福……
這些話,在舒昭儀的耳畔如驚雷炸響,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