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還是剛剛那一盞,可這一瞬,沈安寧卻覺得這茶比之前好喝許多。
唇角微微上揚,沈安寧轉頭看向暝悠、暝卉,“事情辦得漂亮,晚上回去,讓拂柳給你們發銀子,一人五十兩,是置辦幾身漂亮衣裳,還是添置幾樣首飾,或者存嫁妝銀子,你們自己說了算。”
暝悠、暝卉聽著這話,神色都是一愣。
兩個人齊刷刷的搖頭。
“小姐,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我們不需要銀子,我們……”
“聽我的。”
知道暝悠、暝卉要說什麼,沈安寧不等她們說完,就把她們的話打斷了。
沈安寧知道,她們都是蕭景宴的人,雖然調到了她的身邊伺候,可她們的主子還是蕭景宴,沒有蕭景宴開口,她們不好另外收銀子。再加上,她們都是蕭景宴精心培養的影衛,為主人辦事儘職儘責,不敢奢求獎賞,這是根植在她們骨子裡的東西,會推拒正常。
不過,沈安寧也不想讓幫她的人白跑,以至於寒了心。
她們付出的,值得這份賞。
“不止你們,拂柳也有,也不多,不值當左推右拒的。更何況,這銀子是從浮生樓來的,花下麵那位的銀子,你們也不用太心疼。該花花,不花,難道留著給下邊那位治臉嗎?
蕭景煜也配?
明白沈安寧的意思,暝悠、暝卉也沒有再拒絕。
“多謝小姐。”
暝悠、暝卉、拂柳開口,沈安寧瞧著她們,微微搖頭,“彆謝,還有事情要你們去辦呢。”
三個人對視一眼,暝悠快速開口,“請小姐吩咐。”
沈安寧往外麵瞟了瞟,“暝卉去打點打點,一個時辰之內,我要舒家門外發生的事,傳遍整個京都。宮裡那邊若是方便,也放放風聲,動作不用太大,你看情況安排,掌握分寸。”
“奴婢明白。”
“王海那邊我已經處理好了,他已經瘋了,除了那份親筆寫下的口供,他再說不出來什麼。暝悠,入了夜之後,你找機會把他帶出城,再給他添點傷,我要他成一個傷痕累累的瘋子,做出被人追殺的樣子。城外的農莊,安排個人救下他,再把消息傳進咱們府裡。明兒一早我要接到消息,把人大張旗鼓的帶回來,明日下朝前,我要帶他進宮伸冤。”
舒家想夾著尾巴做人,蕭景煜想過安寧日子,他們想靠著三尾雪靈狐扭轉乾坤……
夢雖好,可這夢注定做不成。
他們高興的太早了。
動了她大嫂和小侄子,誰也彆想好過!
王海媳婦撒潑,這才剛開始,這一次,她要是不把舒家和蕭景煜扒一層皮……
她就不姓沈!
沈安寧想著,又忍不住看向外麵。
遠遠的,瞧著蕭景煜被王海媳婦挾製,想要掙紮,卻偏偏又無能為力的樣子,她隻覺得可笑。
上一世的這個時候,她沉溺在蕭景煜的哄騙裡,泥足深陷卻渾然不覺,她癡心相付,恨不能把自己的一切都給蕭景煜,傾儘所有。她為了蕭景煜甚至不惜去拚命,她把蕭景煜當成了她的全部。
而這一世,她大夢方醒,不愛了,蕭景煜於她而言屁也不是。
自私、歹毒、無能……
沒了愛慕依賴加持,這樣的蕭景煜,簡直令人作嘔。
可笑她為這樣一個人,蹉跎一生,飽受欺淩,還害得家族滿門被滅。
越看蕭景煜,她越覺得自己蠢。
好在風水輪流轉。
當初她所承受的,現在,也輪到蕭景煜一一的去嘗嘗那些滋味了。
許是沈安寧的目光太銳利了,被王海媳婦鉗製的蕭景煜也有所察覺,他下意識的看向沈安寧包廂所在的方向。
隻是,包廂窗子隻有一條縫隙,距離又遠,他什麼都看不清。
他隻是心慌。
一種不好的感覺,在他心裡瘋狂蔓延,不斷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