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暝王閣的信號。
山洞周圍狼群未退,蕭景宴原本不想這麼快離開的,尤其是沈安寧身子還虛,他也想讓沈安寧歇歇。
隻是,沈安寧心裡,還惦記著許氏的傷呢。
雖說府裡已經請了郎中,就是太醫,大約也過去看過了,但沈安寧不親眼瞧著許氏安好,她到底不放心。
更何況,就算許氏沒什麼事,也還有跟謝家的債要討呢。
她要做的事還多著呢。
沈安寧堅持下山,蕭景宴也沒拒絕。
從沈安寧那拿了鞭子,勾了被點燃的防狼藥材做防身,蕭景宴攬著沈安寧帶她下山。山風寒厲,吹亂了青絲,蕭景宴扣著沈安寧的頭,讓她埋在自己懷中,替她擋去烈烈寒風。
至於狼群,起初還有意跟隨攻擊。
但因為藥材的緣故,狼群不敢跟的太近,蕭景宴攬著沈安寧用輕功飛身而下,不多時就把狼群甩開了。
山下。
暝塵、暝悠、暝卉都已經在等著了。
連帶著之前被暝卉送走的拂柳,以及原本想走小路,去鎮國將軍府的洛回巒,也都聚在這邊。
一見沈安寧、蕭景宴下山,所有人幾乎一窩蜂的湧了上來。
洛回巒衝在來前麵。
“沈小姐,你怎麼樣,可有受傷?”
“我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洛回巒連連應聲,語氣裡全是慶幸,可饒是如此,他麵上的焦急神色,也沒有退下去,擔憂的目光,依舊不斷在沈安寧身上打量,顯然對沈安寧遇險還心有餘悸。
蕭景宴將洛回巒的模樣看在眼裡,微微蹙眉。
眼見著洛回巒還想說些什麼,蕭景宴先一步開了口,“安寧,你不是急著回將軍府?”
安寧……
這兩個字,蕭景宴叫的自然極了。
說完了之後,也不等沈安寧回應,蕭景宴隨即看向暝塵吩咐,“準備快馬、披風,我要先帶安寧回京,你們隨後跟上。”
“是。”
暝塵應聲,隨即從馬車裡,拿了蕭景宴常披的一件披風。
他也牽了兩匹快馬過來。
蕭景宴眼神晦暗,他剜了暝塵一眼,那眼神冷的,讓暝塵不自覺的打哆嗦。
蕭景宴把披風接過來,給沈安寧披上,之後他就和沈安寧各自上了馬,先一步奔著鎮國將軍府去了。
見他們走遠,暝塵才湊到暝悠身邊,小聲嘀咕。
“要披風給披風,要快馬給快馬,我這又是哪做得不對了嗎?王爺的眼神,怎麼嗖嗖的,跟冷刀子似的。”
一邊說,暝塵還一邊唰唰的比劃。
“也太嚇人了,我感覺,再被王爺盯兩眼,我身上都能被戳出洞來了。”
暝悠聞言,衝著暝塵扯了扯嘴角。
“沒看明白?那活該你挨削。”
暝卉也揉著自己發疼的肩膀,低聲咂舌,“嘖,你說這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沒長腦子呢?”
“啥?”
“不過,你剛剛這次沒腦子,沒的很是時候。”
暝卉低喃了一聲,隨即拉著呆愣的拂柳,一起上了馬車,她們也急匆匆的奔著鎮國將軍府去了。
倒是暝塵,又慢了一步。
看著身邊依舊擔心不減,還想跟著進京的洛回巒,暝塵腦子一下就開竅了。他腦子裡全是剛剛蕭景宴酸溜溜叫沈安寧“安寧”時候的模樣,再想想他剛剛給蕭景宴牽過來的兩匹馬,暝塵根不能回手給自己一個大耳光。
怎麼關鍵時候犯糊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