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話,沈家老少心頭都有些忐忑。
沈長玥迎上來輕聲詢問,“四嬸,宮裡來的人是誰?”
姚氏知道幾個人擔心,同樣,她心頭也不安,她快速回應,“來的是皇上身邊伺候的馮公公,還有戰王爺,已經進濟世坊了。”
蕭景宴……
沈長玥、沈安寧對視一眼,懸著的心微微放下些。
看來事情不像他們想的那麼糟糕。
老太君也聽沈長玥提過蕭景宴的心思,連帶著昨日,沈安寧遇險的時候,也是蕭景宴救的沈安寧,老太君記著這份情呢。現在聽到蕭景宴也來了,忐忑散去,老太君心裡倒是多了些安心。
“老二媳婦、老四媳婦,你們留下照顧安寧,長玥,你隨我出去。”
“好。”
沈長玥過來攙扶老太君往外走。
濟世坊前麵大廳。
臨窗的位置擺了桌椅,蕭景宴和馮公公坐在這邊,大約在蕭景宴麵前,還有幾分拘謹,馮公公隻坐了半個椅子,十分恭謹。
老太君和沈長玥出來,馮公公就站起了身,他往前迎了兩步。
“見過老太君,敢問老太君,沈小姐可好?郎中看過了嗎?郎中怎麼說?”
聽著馮公公的話,蕭景宴也放下茶盞看了過來。
沈長玥剛好對上他的眸子。
沈長玥不著痕跡的衝蕭景宴點點頭,這才隨著老太君行禮。
老太君輕聲回應,“勞煩王爺和馮公公跑一趟,濟世坊的莫老郎中,剛剛已經給安寧診治過了。安寧的傷勢說不得多嚴重,傷口也不算深,隻是劍刺的位置臨近心口,有些凶險。大約安寧也沒想到謝家的小姐會真的動手,一時不防,才弄成了這樣,不過我們來濟世坊來的及時,安寧她倒也沒有性命之憂。”
說著,老太君不禁沉沉歎氣。
“受點傷也好,吃一塹長一智,仗著有兩分功夫,就不對人設防,有了這次經曆,以後她也能多長兩分心,也能小心些,這也算好事。”
老太君嘴上這麼說,可她腥紅的眼睛,卻寫滿的心疼。
馮公公常年跟在皇上身邊,最是會察言觀色的,他又怎麼會看不出老太君的心疼和無奈?
傷在心口啊……
馮公公想著,不免跟著歎氣,隻是他嘴上還是勸著。
“老太君,沈小姐是有福氣的人,她吉人自有天相,必定能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借公公吉言,隻要安寧能平平安安的,什麼委屈老身都認了,老身就什麼都不求了,”語氣裡滿是期許和希冀,話音落下,老太君似乎才恍然回神,“馮公公,今日一早,老身大鬨了謝家,老身自知有罪,要不是安寧傷勢嚴重,老身早該進宮謝罪了,老身……”
“老太君多慮了。”
知道老太君要說什麼,馮公公急忙開口,把她的話打斷了。
望向皇宮的方向,馮公公眼底含笑。
“沈家事,皇上都已經知道了,沈家大夫人受傷嚴重,沈小姐也遇刺受了驚,皇上甚是擔心。皇上說,沈大將軍還在邊境,沈家兒郎也在為國儘忠,他本應護好沈家眾人的,這次失察,讓沈家人受了傷不說,還讓老太君擔驚受怕,親自奔波,皇上心裡也覺得愧對忠良。”
老太君聞聲,誠惶誠恐。
“皇上言重了,沈家兒郎為國儘忠,是臣子本分。皇上一心為民,心係天下,政務纏身,日理萬機,又哪能事事都關注?更何況,還是一些意外謀算?談何有愧?公公是皇上身邊的人,也是最得皇上信任的人,公公可得好好勸勸皇上。不然,若是讓皇上因為這些瑣事心憂自責,老身和沈家就是罪上加罪了。”
“老太君這話,老奴定會轉達給皇上,讓皇上寬心。”
“多謝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