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二哥、三哥說,年後父皇會安排給皇子選妃,九弟可聽到風聲了?”
蕭景宴聽著這話,眼睛眯了眯,沒有開口。
蕭景煜淺笑著繼續,“看來九弟還不知情,也是,九弟常日不是在大營,就是在忙家國大事,大約顧不上想這些。不過現在知道也不晚,左右這才剛過了年,父皇那頭就算安排,也需要時間,還早著呢。”
這麼說著,蕭景煜聲音忽然頓了頓,他輕鬆的語氣也陡然一轉,帶了幾分嚴肅。
“但九弟若是惦記著沈家小姐,可得多用點心。”
“四哥這話何意?”
“沒什麼意思,就是聽說九弟最近跟沈家小姐走得近,特意提醒一句罷了。”
蕭景煜舒了一口氣,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他漫不經心的念叨。
“父皇看重沈家,沈家年輕一輩,又隻有沈小姐一個獨女,自然備受重視。聽二哥、三哥的意思,父皇給沈小姐指婚,將她指給大哥、五弟的可能性最大。畢竟一個是長,一個是嫡,都出身非凡背景不俗,與沈家聯姻,有兵權坐鎮,若有將來,也算是為大鄴安寧尋了個助力。”
“是嗎?”
四目相對,蕭景宴眼裡多了一抹輕蔑。
“那四哥應該是最難受的吧?從北堯山下到沉香閣裡,從劫殺到下藥,兩次出手,肮臟手段都玩遍了,也沒能搭上鎮國將軍府這個高枝,如此,四哥想要在大哥、五哥的夾擊中脫穎而出,估計就更難了吧?”
“你……”
“蕭景煜,你自己蠢,也不能把大家都當傻子啊,挑撥離間也是要腦子的,可惜……”
你沒有!
這三個字,蕭景宴沒有直接說出口,但都寫在他臉上了。
蕭景煜氣的拂袖,他一連咳嗽了幾聲。
“我是好心提醒九弟,免得你和沈小姐有情人被拆散了,九弟不領情也就罷了,還信口胡謅,說些有的沒的,這般做派,未免太讓人心寒了。”
“今夜風大,四哥還是少開尊口的好,免得閃了舌頭。”
“你……”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就你乾的那點破事,當誰不知道呢?還信口胡謅,這四個字從你嘴裡說出來,才真是胡謅。也彆說什麼好心提醒,做了多年兄弟,誰還不清楚誰啊?把自己說的跟個人似的,也不怕傳揚出去,笑掉京城百姓的大牙。”
還好心提醒?
本就是無心之人,談什麼有心?談什麼好心?
再不看蕭景煜一眼,蕭景宴見暝塵從太極殿出來,他隨即帶著暝塵往宮外走。
蕭景宴大步流星,腳步生風,他渾身的殺氣,跟著在夜風裡翻卷,那氣勢衝衝的模樣,讓暝塵一愣一愣的。
暝塵加大了步子,幾乎半跑著去追蕭景宴。
“王爺,你還好吧?”
“你說呢?”
蕭景宴沒好氣的回了一聲,不過,他終是呼了一口氣,冷靜了些。
蕭景煜說皇上要把沈安寧,指給大皇子、五皇子,蕭景宴根本不信,這明晃晃的挑撥離間,他還不至於蠢到上當。
可是他知道,幾個皇子都已長成,哪怕之前,皇上有心壓著皇子的婚事,免得朝臣從選妃之事上窺探端倪,引的朝中動蕩, 可親事這事不可能一拖再拖。
今年皇上的確會為皇子選妃。
沈家是塊肥肉,盯著沈安寧的何止蕭景煜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