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宴一直守著沈安寧,寸步不離。
連他的眼神,也不願離開沈安寧半分,像是怎麼都看不夠一樣。
實在虛的厲害,承受不住了,蕭景宴索性就挪了挪身子,坐去繡墩上,身子趴在床邊上歇著。
不多時,他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暝塵和蒼風端著藥過來時,就瞧見這麼一副場麵。
蒼風看著,忍不住直歎氣,他小聲的跟暝塵嘀咕,“你說你家王爺動情後,是不是腦子就有些不太好了?”
暝塵沒回應,但他卻衝著蒼風點了點頭。
他的認同,都在不言中。
見狀,蒼風又嫌棄的念叨,“想卿卿我我你儂我儂,什麼時候不行啊,非得挑現在。他自己還是個病人呢,就這麼折騰,也得虧他底子好,他要早先就是個病秧子,這麼折騰,怕是早就把小命折騰沒了。”
“就是就是。”
“你說說,要真有個一差二錯,他眼一閉腿一蹬,完犢子了,到時候,安寧丫頭吃香的喝辣的,覓得良人,風光大嫁,生兒育女,子孫滿堂,他在底下連香火都吃不了多點,孤魂野鬼,孤苦伶仃,你說他難受不?”
這話,就有點誅心了。
也得虧蕭景宴昏睡著,什麼都沒聽見,要不然,他怕是得瘋。
心裡琢磨著,暝塵笑著催促,轉移話題。
“蒼神醫,彆數落王爺了,你還是先給王爺和沈小姐醫治吧。尤其是沈小姐那,你不是研究了新藥,還有施針的法子,能幫助她恢複嘛,趕緊都用用吧。讓沈小姐早點好起來,大家也都能安心些。”
“嗯,這就開始。”
蒼風應聲,也不再耽擱,他快步去了床邊上。
蕭景宴聽到動靜悠悠轉醒。
他也發覺了,中了歸天之後,他的身體狀態確實不大好。久經沙場,他早就養成了習慣,平日裡,他的警惕性強,房門一開,他就該有所覺察了。
哪至於人都到身後了,他才醒過來。
好在是蒼風和暝塵,若是換了心懷叵測之徒,隻怕這刹那間,他的命都沒了……
又談何保護沈安寧?
這怎麼行?
蕭景宴心下沉沉,他緩緩起身,隻是,趴在床上睡的太久,身子狀態又差,他半邊身子酥麻的厲害,幾乎沒什麼知覺,驟然起身,身上使不上力,他差點栽了。
好在暝塵靠的近,伸手扶了一把。
“王爺,你沒事吧?”
“無礙。”
“嘴硬,”蒼風嫌棄的癟嘴,“趕緊一邊去,暝塵你去給他灌藥,我要給安寧丫頭喂藥了,看著那不聽話的病人,我心裡煩。”
“好。”
蕭景宴一點不惱,他把暝塵遞過來的藥一口灌下去,也順帶著把地方讓了出來。
蒼風坐下來,給沈安寧診了脈。
雖然之前沈安寧服下的解藥並不算多,但是要對症,對她身體的情況大有緩解,從脈象上來看,她現在的狀態比之前,要好不少。
心裡有數了,蒼風才拿著勺子,一勺勺的給沈安寧喂藥。
這藥他又稍稍做過調整,對於眼下的沈安寧來說,是最好的最適合的。
隻是,沈安寧吞咽依舊困難,她喝下去的藥,也就隻有一半左右,剩下的多半都吐了出來。
蒼風瞧著直歎氣。
蕭景宴緩緩靠過來,“蒼老,交給我吧,我來給她喂。”
“你?”斜眼看了蕭景宴一眼,蒼風太陽穴突突直跳,“王爺,你該不是話本子看多了,想來嘴對嘴喂藥那一套吧?”
蕭景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