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寧想著,盯著欒卿卿的眼神,都更多了兩分探究。
重活一世,她是從地獄裡重生歸來的,這一世的事走到今日,與上一世已經有太多的不同了,再有什麼意外,她都不覺得意外。
隻是,上輩子欒卿卿一無所有,也不是什麼善茬。
而今有了才學名聲,她隻怕會謀算的更多,多盯著點,防備著點,不是壞事。
心裡邊想著,沈安寧隨即看向暝卉。
“暝卉,那是欒卿卿。”
暝卉機靈,性子也沉穩,沈安寧提一個頭,她就明白了,“是要從邊境回來的那位欒家姑娘?”
“是。”
“小姐要奴婢去欒小姐那邊伺候嗎?”
伺候,這話暝卉說的委婉。
沈安寧也沒跟她兜圈子,“盯著她點,隻兩三日,大概看看她性子就成,若是遇上了什麼事,不失禮數便可,不必委屈了自己。在自家的地盤上,沒有吃虧的道理。”
沈安寧的話,讓暝卉覺得暖心,她笑盈盈的點頭。
“小姐放心,奴婢明白。”
“嗯。”
對暝卉沈安寧很放心,要不然,這事她也不會安排暝卉來做。
暝卉大致有數了,她自然不必再多費什麼口舌。
看著欒卿卿又輕而易舉的贏了楊靜姝兩局,穩穩的拿下了這次詩會的頭名,看著雲微樓的掌櫃的,讓人去謄抄欒卿卿的詩,準備安排刻匾額,沈安寧直接起了身。
“咱們走吧,識破欒卿卿的事,回去不必說破。”
“是。”
眾人應聲,沈安寧隨即出了包廂。
剛巧蕭景宴也帶著暝塵,從包廂裡出來,他們兩個人先後下樓,也有其他人要走,誰與誰順路,都不顯得太突兀。
自然的,他們走在一起,也沒引起多少人注意。
隻是,蕭景宴和沈安寧才走沒幾步,就聽到身後有人喚他。
“戰王爺,請留步。”
是一道嬌柔的女聲,聲音嫩的幾乎能掐出水來。
緊隨而來的是腳步聲。
蕭景宴和沈安寧一眾人,全都頓住腳步,眾人回頭看去,就見剛剛大出風頭的欒卿卿,提著裙擺,快步到了眾人跟前。
她紅衣翩躚,神采飛揚,舉手投足,明豔動人。
不過,旁人在欒卿卿的眼中猶若虛影,唯有蕭景宴,是她目不轉睛瞧著的人。
她笑盈盈的到了蕭景宴身邊。
“臣女欒卿卿,參見戰王,王爺福安。”
行禮時,欒卿卿頭是低著的,但她雙睫微抬,一雙水汪汪的眸子微微抬起,看向蕭景宴,含羞帶怯,那瞬間她臉都紅透了。
隨著她行禮,一股淡淡的幽香,也從她的身上傳了出來。
嬌柔媚骨,帶上三分才情……
的確勾人。
沈安寧在一旁,不著痕跡的打量欒卿卿,她可以確定,欒卿卿在雲微樓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多半就是為了蕭景宴。
可上一世,讓欒卿卿如此執著癡迷的人,是蕭景煜。
的確是不一樣了。
沈安寧心裡尋思著,這工夫,蕭景宴已經冷著臉開了口。
“有事?”
“王爺,臣女雖才回京城,但是王爺威名,臣女早在邊境時就有所耳聞,今日得見,三生有幸。臣女有些話想對王爺說,不知王爺可否賞光?禦豐樓裡,臣女已經定下了包廂,臣女……”
“沒空。”
冷冷的回了一句,沒有絲毫的感情。
話音落下,蕭景宴直接轉了身,看著站在自己旁邊看戲的沈安寧,蕭景宴直挑眉。
“還不走?”
“哦,”沈安寧回過神來,她從善如流,“王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