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未見,可曾想念?”
蕭景宴信的開頭,就帶著一股子不太正經的勁兒,邪裡邪氣的,他臉上那淡淡的壞笑,似乎都從字裡行間中溢了出來,躍然紙上。
沈安寧瞧著,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
“才不曾呢。”
自顧自的念叨著,沈安寧繼續往下看。
信上,蕭景宴說了他要去南邊,處理南邊的一些事,之所以沒有提前通知她,來與她告彆,一是為了防止走漏風聲,二則是怕一旦來了,就舍不得走了。
特意交代佩嬤嬤,要在他受傷的消息流出後,再來鎮國將軍府送信,也是想選一個中間的時間,緩解她的擔憂和思念。
提前寫的信,內容沒什麼要緊信息,但是每一字每一句,都在用最輕鬆的方式,表達著蕭景宴的不舍。
他是真的不舍得和沈安寧分開。
隻是,他們都是身上承擔了使命的人,有些事,必須得去做。
他不得不走。
在信的末端,蕭景宴還特意附了幾張紙,上麵全都是他為自己畫的像。用他的話說,讀信總不如見麵能化解相思。
見不到真人,能見見畫像也好。
睹物思人,睹人思人,總歸能思人,就是好的。
看著各式各樣的自畫像,沈安寧笑的前仰後合的,一直到暝悠過來找她,她上揚的嘴角都壓下不去。
“小姐,欒卿卿的表舅來了,他們要走了,要去見見嗎?”
“嗯,去看看。”
人雖然是她趕的,但該做的表麵功夫,她還是得做的。
沈安寧把信收起來,起身往外走。
暝悠瞧著她開心,忍不住湊過來嘀咕,“小姐,心情不錯啊?剛剛那信……王爺給的?”
“話挺多啊?”
“奴婢隻是有些好奇嘛。”
“我也挺好奇的,聽說你們那有個閻羅之地,要不你去體驗體驗,解解我的好奇心,讓我開開眼界?嗯?”
聽著沈安寧的話,暝悠嘴角不禁抽了抽,她總覺得,沈安寧被蕭景宴帶壞了。
閻羅之地,那種要命的地,她才不想去呢。
用這事轉移話題……
一定有鬼。
暗戳戳的一陣腹誹,暝悠湊在沈安寧耳畔,小聲嘀咕。
“小姐,都說做賊心虛,都開始要用閻羅之地威脅奴婢了,那就隻能說明,一切都被奴婢說中了看透了。信,肯定是王爺寫給小姐的,而且信裡,王爺肯定還寫了很多讓人臉紅心跳,又見不得光的曖昧東西,要不然,小姐不會心虛成這樣。”
心虛……
每說到這兩個字,暝悠就刻意加重語氣,那副篤定確認,了然於心的樣,讓沈安寧笑的不行。
沈安寧伸手,壞笑的衝著暝悠勾了勾手指。
暝悠笑嘻嘻的湊過來。
沈安寧微微用力,伸胳膊就攬住了暝悠的脖頸,將她拽到了自己身邊。
“小暝悠,有沒有聽說過,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小姐……”
“放心,我才舍不得你死呢,不過,你說我心虛,我總得反擊反擊才行。比如……我今兒就托人,給你說個好婆家,明兒就把你嫁出去,你看怎麼樣?”
沈安寧的話,讓暝悠的身子,忍不住抖了抖。
“嘖,小姐,這也太狠了吧?”
“都說最毒婦人心嘛,我這種羞澀內斂低調假笑的小婦人,心可是深海毒針,狠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