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尤其是蕭景煜,人都已經沒了,上一世的種種,都不會再出現,那些不得好死的詛咒,也再不會應驗,沈安寧沒什麼可怕的。
她自也不會畏懼欒卿卿說的那些話。
蕭景宴眼神晦暗,沉沉的歎息。
“看在欒將軍的份上,父皇還是給了她一條生路的,她不知珍惜,就怨不得人了。”
“王爺不用因為我,就……”
“若是她這種貨色,都敢對你如此放肆,我還護不住你,在虎狼環伺的京城,我又該如何護你周全?”
蕭景宴語氣鄭重。
沈安寧凝視著他,笑著勾了勾唇。
一旁,曲行舟眼睛眨了眨,老半晌,他實在憋不住了,這才開口。
“我說,你們倆能不能稍微顧及一下我的感受?我也是個人,是個有血有肉,有心有肺的人好嗎?你們能不能不要用甜蜜齁死我?你們能不能理理我,給我解釋解釋,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明知道我是個好奇心重的碎嘴子,還讓我憋著,讓我盲猜,讓我這熱鬨看的稀裡糊塗的,很殘忍的好嗎?”
說著,曲行舟索性上前,直接擠到了沈安寧、蕭景宴中間。
他把兩個人之間的曖昧,瞬間撕的粉碎。
他連聲催促。
“都看我,快,跟我說說,那姑娘是誰啊?什麼將門之女?怎麼這樣?她跟小寧寧有仇啊?說話那麼不客氣,有好幾次,我都想動手抽她了。還有,黑鍋底啊,那姑娘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我瞧著她看你那眼神,那個愛慕,那個敬仰,那個蕩漾,一看就不簡單。你說,這是不是你的風流債,小寧寧是不是受了你的拖累,才被裹挾進了無妄之災裡?”
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曲行舟有一大堆問題,她話密的,讓沈安寧和蕭景宴,幾乎都插不上話。
他們兩個就是想回應,都找不到機會。
“咳……”
輕咳了一聲,蕭景宴歎息。
“走吧,進船艙裡,一邊遊湖一邊說。”
“好好好,走走走。”
曲行舟連連應聲,他手自然的搭著蕭景宴的肩膀,拉扯著他就往裡走,那樣子,仿佛他們兩個多親近,是多好的兄弟是的。反倒是他一口一句“小寧寧”的沈安寧,被扔在了後麵。
看著兩個人勾肩搭背的模樣,沈安寧被欒卿卿氣出來的火氣,一下子散了不少。
她快步跟了過去。
蕭景宴不想多提欒卿卿,三言兩語,說了個大概,就不再提了。
可曲行舟心裡,卻不舒坦的厲害。
“她怕不是有什麼大病吧?長的有兩分姿色,就覺得所有男人,都得圍著她轉了,她想什麼呢?還將門之女呢,真是一點將門氣概都沒看出來,反而一身的狐媚勁兒,得虧欒將軍為國捐軀,厚葬在邊境,入土為安了。要不然,這要是在近邊邊上,瞧著女兒如此做派,怕是能氣的半夜撓棺材板,從裡麵爬出來。”
沈安寧、蕭景宴聞聲,都笑著搖搖頭,不置可否。
他們是上過戰場的人,對於捐軀殉國的欒盛,兩個人心裡,到底比尋常人,跟多兩分敬重和敬畏。
為了欒卿卿,拿他出來調侃……
他們做不到。
欒卿卿的出現,到底還是影響了些沈安寧、蕭景宴遊湖的興致,他們讓船夫小轉了一圈,就回了最初發船的地方。
三個人一起下船。
隻是,岸邊上,早已經有人在等著他們了。
幾乎是他們下來的瞬間,就有一道身影,飛速衝著他們三個人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