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暝塵的話,蕭景宴嫌棄的白了他一眼,沒有接他的話茬。
他直接去了曲行舟的身邊。
曲行舟正忙著,瞧見蕭景宴過來,他看了一眼就又低頭忙了,一邊忙他一邊嘀咕,“黑鍋底,彆小氣,這是我爹娘給小寧寧的謝禮,是為了她醫治我小姨母的事,跟我可沒什麼關係。”
“嗯。”
蕭景宴點頭,他隻是叮囑。
“東西是放在戰王府,還是先找個地方暫時收著,都隨你,但先不要往鎮國將軍府送。”
“為什麼?”
抬頭看向蕭景宴,曲行舟滿臉詫異,有些不解。
蕭景宴也沒瞞著曲行舟,他輕聲解釋。
“沈家在邊境連戰大勝,消息傳回京中,又是大功一件,少不得要得些封賞。眼下京中各方,全都盯著鎮國將軍府呢。你這麼大批的東西,又樣樣珍貴,一下子送過去,勢必惹眼。若隻是有些風言風語還好,可若是因此被人利用,成為攻訐沈家的工具,說沈家親近了誰,收受賄賂,結黨營私,那會惹出不少麻煩。”
“可是,這隻是給小寧寧的謝禮啊。”
“在這京中,禮可以是禮,也可以是利刃,就像人可以是人,也可以是吃人的惡鬼一樣。”
“這……”
曲行舟想說些什麼的,隻是,話到了嘴邊,他又咽下去了。
雖不曾涉足京城官場,可道理曲行舟懂。
他知道,蕭景宴說的是對的。
就算他和沈安寧都坦坦蕩蕩,可是人言可畏,這麼大筆的東西流進沈家,難免讓人多想。京中政局複雜,黨派之爭並不罕見,鎮國將軍府這種手握兵權的將門之家,是眾人爭搶的對象,也是敵人攻訐的對象。
再小心都不為過。
與蕭景宴四目相對,曲行舟快速衝他點了點頭。
“你的意思我明白,東西就收在我住的客院裡就行,我會另外找機會,把謝禮送給小寧寧的,不會給她和沈家添麻煩。”
說著,曲行舟眼神也認真鄭重了些。
他稍稍思量,隨即繼續。
“王爺,我涉世不深,自來說風就是雨,隨性慣了。可京城不比酉昌,也不比陵陽,小寧寧說的對,我是該謹言慎行的。我借住戰王府,同住一個屋簷下,若是我哪做的不好,還請王爺多加提點,我感激不儘。”
這一番話,大約是認識曲行舟以來,蕭景宴聽到的最正經的一番話了。
他笑盈盈的看著曲行舟,眼底帶著欣賞。
隨性,卻也重大局……
挺好!
……
沈安寧並不知道這些,三日的時間一晃而過。
這日一早,大約辰時,許氏就帶人過來了,她還給沈安寧準備了新衣,準備了新款的頭麵首飾。
雖說之前沈安寧也參加過宮宴,這回並不是她頭次在京中世家大族中露麵,但到底是除了宮宴外的第一次赴宴,總得收拾的妥當些。永安侯府有相看兒媳的意思,她們不想結這門親,不殷勤,不收拾的太過就是了。
沈安寧懂許氏的心意,也沒拒絕。
春日裡,衣裳顏色更鮮嫩俏麗,沈安寧本也明豔,帶著一股英氣,鮮亮的顏色一上身,更給人一種英姿勃發的明豔感。
很亮眼。
許氏瞧著,滿意的連連點頭。
“模樣好,氣質好,身段也好,什麼衣裳到你身上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