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將軍府。
一直到許氏平安回來,沈安寧才稍稍安心。
她也讓暝悠、暝卉一直盯著皇宮那邊的狀況,段佑年進宮容易,可是等出宮之後,要麵對永安侯,能否平安,能否達成所願,也很重要。
隻是,到了入夜,宮中落了鎖,暝悠、暝卉都沒瞧見段佑年出來。
“沒有出來?”
小藥房裡,擺弄著藥材的沈安寧,眼神詫異。
暝悠、暝卉點頭,“是,的確沒有瞧見段世子出來,永安侯也安排了人,在宮門外守著,他們的人也沒有見到段世子。”
聽著這話,沈安寧的眸子不禁眯了眯,半晌,她才輕輕的笑了笑,點了點頭。
“把宮門口的人都撤回來吧,不用再盯著了。”
“那段世子……”
“他這會兒,應該已經離京了。”
段佑年磊落、坦蕩,是個君子,於官場的爾虞我詐而言,也多了幾分青澀稚嫩,可是這不意味著他就胸無城府。
他既然有心想走,想避開永安侯的掌控,想擺脫永安侯世子的光環,靠著自己做出一番事業來,那他隻要跟皇上稟明心意,依照皇上的性子,肯定會為他安排。
宮中每日的進出車輛並不算少,想躲過眾人的視線,不是什麼難事。
她相信段佑年做得到。
沈安寧話沒說透,但暝悠、暝卉腦子轉的也不慢,很快她們兩個也就想通了,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暝悠快速點頭,“那奴婢這就過去一趟,把人撤回來。”
“去吧。”
聞聲,暝悠、暝卉一起退了下去。
沈安寧繼續忙著手頭的事,隻是,並沒有多久,門外就又傳來了腳步聲。
本以為會是暝悠或者暝卉,可沈安寧抬頭看去,就瞧見了站在小藥房門口的門房小廝,沈安寧略微有些詫異。
出去到小藥房門口,沈安寧疑惑詢問。
“可是有什麼事?”
“小姐,剛剛有人來送信,兩個人,送了兩封,都是給小姐的。”
一邊說著,小廝一邊將手裡拿著的信,遞給沈安寧。
沈安寧伸手把信接過來,讓小廝自己去忙,她拿著信轉頭回了小藥房裡。兩封信,都不算厚,她打開了上麵的一封。
字跡是陌生的,但卻飄逸瀟灑,頗有幾分風骨。
信上,隻寫了一句話——
平安離開,待我歸來,願卿安好,萬事無憂。
隻有這幾個字,可沈安寧就是知道,這信出自段佑年之手。
他果然平安離京了。
挺好。
心裡想著,沈安寧不禁抬頭,往窗外望了望,外麵天高海闊,她也不清楚段佑年去了哪,可她也有和段佑年一樣的祝願,願他安好,萬事無憂。
望著外麵望了許久,之後,沈安寧才放下段佑年的信,將另一封信打開。
是蕭景宴的信。
原本,蕭景宴今兒是要來鎮國將軍府的,隻是臨到傍晚的時候,暝澤將聞傲帶回了京城,連帶著盛宏戲班子的班主,也被帶了回來。
在蕭景宴和沈安寧離開酉昌之後,聞傲和盛宏雜技班就都遭遇了劫殺。
暝澤是拚了全力,才將這兩個人救了下來,帶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