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威脅我?”
看著永安侯滿臉怒意,再也繃不住了,沈安寧垂眸笑了笑。
“永安侯此言差矣,這怎麼能叫威脅呢?我這分明就是……心平氣和的和永安侯探討,抱有求知心的向永安侯討教。侯爺可彆想窄了,誤會了我,我這個人心眼小,若是剛封了縣主,就被氣瘋了,怕是皇上那邊也會追究。”
“你……”
“嘖,不過華水回來,越想這事就越覺得刺激,侯爺,你覺得呢?”
沈安寧的話,氣的永安侯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心裡明白,沈安寧這就是在堵他的路。
他若不帶鹿氏走,鹿氏就會被冠上偷竊邊境兵將調動詔書的罪名,那是刺探軍機,是叛國之行,是死路一條。
一旦鹿氏出事,還是這樣的事,他也不會好過。
永安侯府會出事,他多年的布局,也會全都付諸東流,會化為灰燼。
“沈安寧,你夠狠。”
見永安侯咬牙切齒,沈安寧勾唇。
雙臂環胸,好整以暇的瞧著永安侯,沈安寧淡淡的回應。
“比起侯爺死士的圍殺,比起侯爺敲暈自己的兒子,下手毫不留情,我這隻能算小巫見大巫,微不足道。”
“好,很好。”
永安侯應聲,他瞪著沈安寧冷喝。
“把本侯的夫人帶過來,她自會給你道歉,這樣……可以了嗎?”
“好啊。”
沈安寧衝著一旁的暝悠揮了揮手。
“去,把永安侯夫人請過來,永安侯要與她談心,要好好的說服她,咱們得給侯爺這個麵子。快去,彆耽誤了侯爺的事。”
“是。”
暝悠應聲,飛身就走,速度快的驚人。
永安侯臉色鐵青,他看著沈安寧,心裡恨意跌宕,更濃了不少。
鹿氏不是個聽話的,她受了委屈,這個時候讓她去道歉,去跪著認錯,那無異於癡人說夢。
沈安寧不以強勢之態,逼著鹿氏認錯,反而將事情推到他這裡,讓他去遊說鹿氏……
這分明就是想看鹿氏跟他鬨。
沈安寧倒是好算計。
永安侯臉色不好,沈安寧瞧見了,隻不過,她一點都不在意。
永安侯不痛快,她就痛快了。
暝悠的動作快,沒一會兒的工夫,就將永安侯夫人鹿氏帶過來了。
被關在地牢裡才沒多大會兒,鹿氏就已經被嚇破了膽,地牢裡陰暗潮濕,黑漆漆的,時不時的,就有些動靜傳過來,狼嚎鬼叫的,瘮人的要命。鹿氏被關在裡麵,看著守著她的府衛,一下下的整理地牢裡的東西,尤其是那些帶血的武器,她幻想著那些兵器用在她身上,她隻覺得渾身都疼。
鹿氏簡直要瘋了。
看到永安侯,像是看到了救星,看到了救命稻草。
鹿氏掙脫開暝悠,快速衝著永安侯衝了過來,她一雙沾了泥和土的手,死死的抓著永安侯的衣袖。
“侯爺,救我,他們要害我。”
手指著沈安寧,指著暝悠,鹿氏破口大罵。
“沈安寧,還有那個小丫鬟,她們都是賤人,她們都沒安好心,她們想害死我,她們把我關在地牢裡,嚇唬我折磨我,她們想要我的命。侯爺,他們害了佑年還不算,還要害我,他們不是好東西,侯爺你快動手,收拾他們。砍了,把他們都砍了,砍了,全都砍了。”
鹿氏碎碎的念叨,狀態也有些瘋瘋癲癲的,這一刻,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根本沒注意永安侯的臉色。
永安侯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煞時更難看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