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楊靜姝正在沁芳水榭撫琴,她也是剛剛聽說,沈長玥死了,沈安寧抱著沈長玥的斷臂,失魂落魄的回了鎮國將軍府。
想著那場麵,楊靜姝的心情都比之前好了不少。
她撫琴,樂曲也更多了幾分歡愉。
蕭景亭一靠近這邊,就聽到了琴聲,覺察到楊靜姝心情好,他腳步也更快幾分。
“靜姝,心情不錯?”
聽著蕭景亭的話,楊靜姝撫琴的手微微頓了頓,她側頭看向蕭景亭,哪怕心中早已不喜了,可麵上她還是笑盈盈的。
起身,楊靜姝衝著蕭景亭微微福身,之後她才輕聲詢問。
“表哥心情似乎也不錯啊?”
“還成。”
蕭景亭在沁芳水榭坐下。
楊靜姝跟著落座,隨手拿了空茶盞,給蕭景亭倒茶,楊靜姝淺笑。
“看來,表哥也知道沈長玥死了,還死無全屍的事了?”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
“我也是剛聽說,”把茶水遞給蕭景亭,楊靜姝勾唇,“沈家在邊境打了勝仗,這些日子正風光,連沈安寧這種沒什麼建樹的,都平白的得了個安寧縣主的封號,沾了不少光。這下可好了,死了一個人,大喜大悲,大起大落,看他們還開心不開心?還張揚不張揚。”
楊靜姝這話,簡直說進了蕭景亭的心坎裡。
他喝了一口茶。
明明就是他平日常喝的茶,今日喝起來,卻覺得格外香,連帶著之前在鎮國將軍府外,被蕭景宴懟的不快,都被衝淡了不少。
臉上多了一抹滿意饜足,蕭景亭漫不經心的回應。
“沈長玥在沈家年輕一輩中,也算出類拔萃的,這下子,沈家得哭一陣子了。”
想想都覺得痛快。
心裡想著,蕭景亭眼睛也隨即眨了眨。
“靜姝,你猜我今日在鎮國將軍府門口,瞧見誰了?”
“蕭景宴?”
楊靜姝隻不過是隨口一猜,不過也算不上胡猜,畢竟,就蕭景亭這身份,這性子,眼下能被他放在眼裡,當做威脅的,也就隻有蕭景宴了。
大約也隻有蕭景宴,能讓他如此興奮。
蕭景亭重重的點頭。
“靜姝你果然睿智,沒錯,我在那看到了蕭景宴。你覺得,這個機會怎麼樣?”
“機會?”
呢喃著這兩個字,楊靜姝定定的看著蕭景亭。
除了幸災樂禍之外,楊靜姝還從蕭景亭的臉上,看到了濃重的算計的光芒。提鎮國將軍府出事,又提蕭景宴,兩件事聯係到一起,那蕭景亭在算計什麼,也就不難猜了。
揮揮手,楊靜姝讓身邊的人都退下去。
周圍空了,楊靜姝才開口,“表哥是想利用這個機會,將沈長玥之死,與蕭景宴聯係上?”
“沒錯。”
蕭景亭也不避諱什麼,他回應的直接。
四目相對,他快速繼續。
“隻要將沈長玥的死,和蕭景宴聯係上,彆管這事能否坐實了,咱們都穩賺不賠。
如果做成了鐵證,把這黑鍋就套到了蕭景宴頭上,那蕭景宴謀害忠臣良將,他在朝臣和百姓中的名望,必定一落千丈,連帶著父皇也會對他失望,這就是收獲。
如果這罪名坐不實,也不要緊,隻要流言蜚語足夠多,沈家正在悲痛的時候,他們聽了些閒言碎語,心裡有了芥蒂,沈安寧和蕭景宴的關係,勢必會出現裂痕。這種時候,你想趁虛而入,接近蕭景宴,我們兩個打配合,就要容易不少。
靜姝,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