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永安侯的話,沈安寧臉色鐵青。
“侯爺的好意,鎮國將軍府心領了,隻是我三哥已然入棺,封了棺了,不方便再折騰,隻怕要辜負侯爺的一番好意了。這棺木,侯爺還是抬回去吧,說不準什麼時候就用得到,不會浪費的。”
沈安寧這話也不好聽,甚至帶著點詛咒的意味。
不過,永安侯倒是沒惱。
“安寧縣主,我是一番好意,雖說折騰了一些,可也是為了三公子好不是?安寧縣主何必拒人於千裡之外?”
“我說了,侯爺的好意我們心領了,若是侯爺覺得麻煩,這棺木我們替侯爺抬回去,若是侯爺覺得我們拒人於千裡之外,實在失禮,我們也可以再補償侯爺一副棺木,也許還能求個並肩攜手,生死相隨,也是不錯的好兆頭。”
“你……”
“來人,過來給侯爺幫幫忙,搭把手。”
根本不給永安侯開口的機會,沈安寧高聲開口,隨著他一聲令下,即刻有府衛過來。
強勢,又有壓迫感。
永安侯溫和的臉色一點點龜裂。
“安寧縣主,來者是客,客帶是禮,你這般,是不是有點太唐突了?雖說沈家又立新功,戰功赫赫,但也不能這般欺辱人吧?這事要是傳出去,隻怕對鎮國將軍府不利。安寧縣主是年輕氣盛,可辦事的時候,到底還是應該穩妥周全些。
這點事,你若是想不透,可以讓賢。
大公子如今也是將軍了,聖名在外,在府裡卻連句話都說不上,反而讓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壓了一頭,這傳出去,對大公子的名聲也有礙,不是嗎?這些事,安寧縣主都不想想的嗎?腦子是個好東西,沒事可以多用用的。”
永安侯話不客氣,不止沈安寧,連帶著沈長珩也一股腦都說了。
沈安寧盯著永安侯,臉色陰沉。
“腦子的確是個好東西,可侯爺似乎也沒有多少,記吃不記打,看來侯爺忘了,之前是怎麼從鎮國將軍府滾出去的了。”
“安寧縣主強勢,可是,卻不能忘了,風水輪流轉,沈家如今這般,焉知不是報應?”
“是嗎?”
沈安寧上前一步,與永安侯四目相對。
一時間,她眼神凜冽。
“永安侯這一番話,還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沈家如今這般,可能不是報應,而是報複。”
“你……”
“我沈家雖世代從軍,也可以磊落名門,從不與人結仇,唯有永安侯夫人強闖之事,多有齟齬。我三哥護送北辰使臣回京,京中百姓不知,可朝中大臣知道的不少,永安侯哪怕是個閒散侯爺,也多有人脈,想要打探必定不難。我三哥出事,怕不是永安侯的報複吧?”
楊靜姝說過,蕭景亭有意將沈長玥的死,推到蕭景宴身上。
眼下還沒有什麼動靜。
而今蕭景宴離京了,隻怕蕭景亭用不了多久,就會動手把消息散出去。
雖說之前,蕭景宴已經讓人傳了很多似是而非的流言,眼下再有流言傳出,也未必有人信,可悠悠之口眾口鑠金,說的多了,總歸對蕭景宴不好。
原本,沈安寧還籌謀著要如何應付呢。
永安侯就自己送上門了。
是他活該。
沈安寧尋思著,眼神都暗了幾分,這臟水潑的,她毫無心理負擔。
永安侯沒想到沈安寧會這麼說,雖然,沈安寧隻是胡謅,並沒有任何的證據,但他心裡卻止不住的發虛。畢竟,這事真是他安排的,哪怕他的人手都已經安置好了,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若被查,都是麻煩。
心裡想著,一時間,永安侯看著沈安寧的眼神,都更多了幾分怨懟。
沈安寧簡直有些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