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府。
永安侯回來的時候,火已經被撲滅了,隻是,濃重的煙味還沒有散去,前院已經傾圮坍塌了大半,所有的樹木花草,都已經被毀的不像樣子了,這裡不說殘垣斷壁,一片狼藉,也差不了多少。
瞧著這場麵,永安侯就氣不打一處來。
永安侯沉著臉,快步往裡走。
幾乎是一進來,才過了門房,永安侯就看到了坐在牆邊上的鹿氏。
頭上的珠釵都已經散落沒了,鹿氏頭發淩亂,她兩邊臉頰都腫著,血紅的巴掌印,清晰的刺眼。鹿氏的嘴角還帶著血,連帶著身上,衣裳也破了幾處,都帶著血跡。
這樣的鹿氏,狼狽的宛若流民乞丐。
她哪還有點侯夫人的體麵?
看著鹿氏,原本心裡就不痛快的永安侯,霎時間更多了幾分火氣。
瞧著永安侯,癡愣的鹿氏,像是瞬間被注入了靈魂似的,一下子活了過來,她快步衝著永安侯撲了過來,她臟兮兮帶血的手,死死的抓住了永安侯的衣袍。
“侯爺,如何了?”
鹿氏詢問,聲調都不由的抬高了幾分,她眼裡全是希冀。
“皇上說了什麼?他是不是知道沈安寧為非作歹,不安好心了?他是不是安排人,去把沈安寧抓起來了?沈安寧是不是要坐牢?要關大獄?是關在京兆府?還是關在大理寺?關在天牢裡?侯爺,你打點安排,讓我進去見見沈安寧,我一定要打爛她的臉,撕爛她的嘴,不然我眼部下這口氣。”
鹿氏喋喋不休,恨意太洶湧了,她嘴根本停不下來了。
可她的每一句話,都在刺激著永安侯。
她咽不下這口氣,永安侯又如何咽的下?
但是,眼下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皇上沒處置他,就已經不錯了,還把沈安寧關起來,關進天牢裡,那是癡人說夢。
看著鹿氏,永安侯懶得開口,他甩開鹿氏,直奔書房。
鹿氏急瘋了。
完全不明白永安侯這是什麼意思,她快步跟上,“侯爺,你倒是說話啊,皇上怎麼處置沈安寧了?”
“你閉嘴。”
“閉嘴,我為什麼要閉嘴?”
其實,每說一句話,鹿氏的臉都疼,可她就是不想讓自己停下來,她想知道一個答案。她想要她的怒火、她的恨意,有一個宣泄的出口。
她不想忍氣吞聲,就這麼算了。
接連兩次了,她都在沈安寧那吃了大虧,她所有的體麵,所有的尊嚴,都被沈安寧撕碎了。
再忍下去,她真要瘋了。
心裡不甘,謝氏看向永安侯的眼神,都更冷了些。
“侯爺,我都已經被欺負成這樣了,永安侯府都成這樣了,你還叫我閉嘴,你怎麼不叫我去死?侯爺,你是不是沒說服皇上?皇上是不是沒有處置沈安寧?憑什麼?她沈安寧,害得佑年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皇上不管,你也奈何不了她,眼下,沈安寧燒了侯府打了我,皇上還不管,你還束手無策。侯爺,這到底是皇上昏庸,還是你無用?”
“啪!”
永安侯抬手,狠狠的打了鹿氏一記耳光。
鹿氏直接摔在了地上。
眼底沒有一絲絲的憐惜,永安侯瞪著她,冷著臉嗬斥。
“你給我記住了,禍從口出,你要是真管不住自己的那張嘴,我不介意直接把你的嘴給縫起來。你要是管不住自己,我也不介意送你下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