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這日。
沈安寧早早的就起來了,她穿了一身荼白色的衣裳,低調素雅,頭上除了兩支白玉海棠簪子,一堆白玉海棠耳墜,沈安寧沒有戴其他的配飾。
如今這種時候,出席宮宴,本就有些不合時宜。
再打扮,難免被人抓住把柄說道。
皇後盛情相邀,未必就沒有在這方麵做文章的心思,她自然也得防著點。
素一些,低調一些好。
簡單收拾好,沈安寧就先去了一趟老太君那,要進宮的事,老太君也是知道的,出發前總得去看看她老人家,也讓她老人家安心。
剛好,沈安寧來的時候,她大伯娘許氏,還有廖汝康的夫人周氏全都在這。
瞧著她們,沈安寧還有些意外。
“參見祖母,見過大伯娘,見過周伯娘。”
“快過來。”
老太君坐在軟榻上,衝著沈安寧招手,招呼她過去。
沈安寧見狀,不禁加快腳步,到老太君身邊。許氏剛好起來,她拉著沈安寧坐在老太君邊上。
老太君緊緊地握住沈安寧的手,“我都聽說了,是皇後特意讓你進宮的,她是楊翊一手培養出來的,執掌後宮多年,有兩分手腕,蕭景亭、楊靜姝都不如她,而他們也是她護著的人,你如今遇上了她,總得小心一些才好。”
“祖母你不用擔心,我都明白,我會小心的。”
“我怎麼能不擔心?”
看著沈安寧,老太君眼神憐惜。
“這陣子,你已經很辛苦了,如今又遇上這事,是隱忍也好,是張揚反擊也罷,總歸都站在風口浪尖上,一個弄不好,就可能成為眾矢之的,被人說道指責。今兒這宮宴,宴無好宴,我明白,卻攔不住擋不住。”
“祖母,我能應付的。”
“我知道你有本事,可是,我也不能讓你一個人單刀赴會,去冒這個險。”
看了看一旁的許氏和周氏,老太君輕輕歎息。
“你大伯娘,還有廖家你伯娘,她們兩個也都會進宮,她們會陪著你的,若非必要,不要輕易離開她們,知道嗎?還有你大哥,也提前進宮了,他是邊境回來的人,皇上宴請北辰使臣,他從旁幫襯,也說得過去。他在宮裡,暗地裡他也會保護你的。”
許氏和周氏,還有沈長珩,這是老太君全部的指望。
這也是意外發生時,沈安寧全部的依靠。
當然,還可能有蕭景宴。
隻是,老太君並不清楚,蕭景宴是否知道沈安寧要入宮的事,又是否提前做了安排?老太君不敢把全部的賭注,都押在蕭景宴身上。
她隻能儘力安排。
老太君細心,她的安排,包含了多少在意和擔憂,沈安寧都明白。
回握住老太君的手,沈安寧輕笑著勾唇。
“放心吧祖母,你安排了這麼多人保護我,我會全須全尾的出宮,絕不會出什麼事的。祖母,你就安安心心的等我回來,今日宮宴,還是宴請北辰使者,宮裡肯定也準備了節目,一定特彆精彩。等我回來,我都講給祖母聽,可好?”
沈安寧儘可能的用輕鬆的語氣,安撫老太君,她說些無關緊要的事,轉移老太君的注意力。
老太君全都懂。
她也明白,她表現出的擔憂越多,沈安寧就會越放心不下她。
過猶不及,她隻能適可而止。
順著沈安寧的話茬,老太君輕笑著念叨。
“你也是在邊境待過的,應該知道,北辰擅長禦獸,尤其是猛獸,早些年北辰使者入京,就曾表演過禦獸絕技,想要震懾大鄴,而今他們雖是為了和親而來,但也不是心甘情願俯首稱臣的,有些驚豔絕倫的表現,再揚其國威,也是可能的。等回頭你瞧見了,回來都跟我說說,我喜歡聽。”
“好,到時候我仔細看,都講給祖母聽,要是祖母喜歡,我也可以給祖母表演。”
“知道你厲害,那祖母就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