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尋常時候,依照永安侯的身份,是可以進宮參加宮宴的,根本不必安插人打探,可最近事情多,他也因為沈家老太君的事,被皇上不喜,這次宮宴,直接取消了他進宮的資格,他自然隻能窩在府裡等消息。
永安侯知道,每一次的宮宴,大抵都不會太平。
但是,他也沒想到會出這麼多事。
皇後、蕭景亭那許多安排,按說也不算差了,隻是,沈安寧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一點,居然都逃過了。
也太便宜沈安寧了。
還有賜婚,皇上竟然真的給蕭景宴和沈安寧賜了婚。
沈家手握兵權,累世功勳,人脈甚廣,讓沈安寧做戰王妃,那就相當於把沈家這一切,都給了蕭景宴。
在皇上心裡,蕭景宴就這麼重要嗎?
他這算是已經認定了蕭景宴嗎?
心裡想著這些事,永安侯一雙眸子猶若深潭,他眼神暗沉沉的。
半晌,永安侯才看向影衛。
“皇後那頭,還有五皇子那頭,可有什麼動靜?”
皇後也好,蕭景亭也好,都不是聽天由命的主,要不然,今日他們也整不出這麼多的事,雖然事沒成,可其心思如何,並不難窺探。
蕭景宴和沈家聯姻,蕭景亭離朝三月,皇上還特意到鳳儀宮見了皇後……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全是皇後、蕭景亭不想瞧見的。
他們不可能就這麼認了。
會有動作的。
永安侯在心裡盤算著,卻聽影衛回應。
“回侯爺,皇後那頭,暫時還沒有什麼動靜,之前在宮宴的時候,她曾見過一次左相爺,估計是左相爺那邊有什麼叮囑。至於五皇子那頭,他出宮的時候很氣,之後他也沒有回五皇子府,而是去了醇香樓。”
醇香樓是酒樓,永安侯也去過幾次,自然是知道的。
顯然,蕭景亭是去借酒消愁了。
可這有什麼用?
報複沈安寧,報複蕭景宴,鬨起來,把失去的都奪回來,那才是正經事,喝酒能成什麼事?
“不中用的東西,若非占個嫡子的身份,他怕是真走不到現在。”
永安侯念叨了一聲,他的鄙夷和輕蔑,都在明麵上。
這話,影衛不敢接茬。
當然,永安侯也沒指望著影衛能回應什麼。
看向影衛,永安侯起身,他冷聲吩咐,“去,打點一下,把醇香樓附近的人清理乾淨了,彆有閒雜人和眼線,我要過去一趟。”
“侯爺要親自過去?”
“嗯。”
“可是,之前侯爺和五皇子多有齟齬,五皇子可不是什麼明辨是非的人,他正在氣頭上,侯爺過去,會不會吃虧?”
影衛為永安侯擔心,不過,永安侯卻一點都不在意這些。
“我還不至於鬥不過一個醉鬼。”
“是。”
“去安排吧,速度快些,我換身衣裳,一刻鐘後就過來。”
在這京城,哪有什麼永遠的朋友,又哪有什麼永遠的敵人?他和蕭景亭的矛盾,本也算不上什麼大仇,而今有了新目標,他有把握轉移蕭景亭的恨意。
他要蕭景亭動起來,鬨起來。
他要蕭景宴不得好死,要沈家和沈安寧都萬劫不複。
蕭景亭就是這把刀。
想著,永安侯的眼底,都更多了一抹勝券在握的笑意,多了外溢的欣喜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