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邊安排了人手。
沈長珩也說了,老太君那頭也讓他安排了,眼下人手倒是足夠用了。
明刀明槍的來,倒是沒什麼可怕的。
蕭景宴真正擔心的,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蕭景亭、永安侯可都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人,誰知道他們會出什麼招?
這種事防不勝防。
或許得想想辦法,纏住蕭景亭,給他找些事,讓他抽不出手來跟永安侯沆瀣一氣,情況或許能好些。
隻是這些事安排起來,也不那麼容易。
蕭景宴沉著臉思量。
瞧著蕭景宴的模樣,曲行舟忍不住的歎氣。
“權勢迷人眼,那個位置隻有一個,可想往上爬的人卻太多了,爭來爭去的,爭紅了眼,把好好的日子都給過砸了。你說說,今日皇上給你和小寧寧賜婚,多好的事啊,本該把酒言歡,不醉不歸,大肆慶祝的,這下可好,破事一堆,愁眉不展,頭都要疼炸了,哪還有什麼好心情慶祝啊?”
“這就是朝堂,是官場,很現實,也很殘酷,以後身在局中,你會更明白其中的不易。”
“唉……”
曲行舟歎氣,他依偎著車廂,慵懶的伸了伸腿。
“原本我還覺得自己飽讀詩書,是該入朝堂,建功立業,造福一方的。可是近來到了京城,我真的覺得,我這種性子的人,隻當個閒散的紈絝,當個不那麼敗家的敗家子,恣意瀟灑,就挺幸福的。那些紛紛擾擾,我好像真的應付不來。”
聞聲,蕭景宴拍了拍曲行舟的肩膀,沒有說什麼。
路,都是自己選的。
他可以做曲行舟的兄弟,做為他引路的人,可是,最終曲行舟做什麼樣的選擇,過什麼樣的人生,那是不歸他管的。
蕭景宴也不好說什麼。
即便蕭景宴什麼都沒說,可他的心思,曲行舟懂。
手,輕輕的附在蕭景宴拍打著自己肩膀的手上,曲行舟也在他手背上拍了拍。
他轉而一笑。
“我也就是那麼一說,閒散恣意的日子固然好,可是,那樣的我,真到風雨驟來的時候,我大約是抵擋不住的,那就肯定要拖後腿。我不敢說去衝鋒陷陣,為你和小寧寧去遮風擋雨,我也沒有那個本事,可關鍵時候,我若是能幫上你們一把,那就挺好,我也就滿足了。”
有多大的本事,就辦多大的事。
曲行舟並不好高騖遠,他隻是希望,自己能儘己所能,能在蕭景宴和沈安寧身處險境的時候搭把手。
這樣,也不枉他們相識一場,也不枉蕭景宴和沈安寧待他的好。
心裡想著,曲行舟忍不住蕭景宴身邊湊了湊。
他嬉笑著眨眨眼睛。
“黑鍋底,你說我算不算是個好兄弟?我這麼好,如果你要是有個妹妹,是不是會把她嫁給我,讓我也感受一下當皇親國戚的感覺?我到時候,是不是也能吃一手好軟飯?”
就曲行舟這樣子,變臉變的太快,讓蕭景宴哭笑不得。
他心裡的忐忑憂慮,都散了不少。
對上曲行舟的眸子,蕭景宴挑眉,“我可沒有妹妹,拿來給你禍害。”
“嘖,怎麼能叫禍害?”
摸著自己的臉,曲行舟一臉得意。
“你仔細瞧瞧,我長得不錯,家世不錯,性子不錯,學識不錯,要不是你搶了先,要不是小寧寧那功夫太好,我有點打不過她,保不齊我都能當鎮國將軍府的女婿呢。眼下是不成了,沒那個機會了。嘶,你說永安侯怎麼沒個女兒?要不我去娶了他女兒,把他拉攏到你這邊來,也算釜底抽薪,大功一件了,怎麼就不給我點發揮的空間呢?真是白瞎了我這副好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