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怎麼了?”
覺察到沈安寧臉色不對,蕭景宴忍不住開口,輕輕的問了一聲。
沈安寧抬眸看向蕭景宴,低聲開口。
“這兩個人,瞧著是被人以掌力擊碎心脈而死的,可是,在他們的身上,有輕微的中毒痕跡,這毒我們都見過。”
“都見過?”
呢喃著這三個字,蕭景宴的眼神也隨之更暗了兩分。
“難不成,是……歸天?”
沈安寧是個用藥用毒的高手,能讓她談之色變,心生忌憚的毒,也就是她中毒的那次歸天,還有老太君這次的中毒。
她說著毒他們都見過,那是歸天的可能性,就更大一些。
聽著蕭景宴的問話,沈安寧微微點頭。
“是,歸天。”
毒是歸天,而這也就意味著,鬼蜮尊主很可能已經到了京城,而他們之前想的,永安侯與鬼蜮尊主有關,也算是得到了驗證。
都是不好的事。
沈安寧臉色能好就怪了。
看向蕭景宴,沈安寧眉頭緊鎖,她沉聲詢問。
“王爺,接下來怎麼辦?”
永安侯有問題,這已經是明擺著的了,按理說,直接將他抓起來,以他作為突破口,進一步調查鬼蜮尊主,調查他的事,這是眼下最好執行的行動方案。
可是,鬼蜮尊主就在京中,一旦對永安侯動了手,那就是打草驚蛇。
若永安侯口風硬一點,想再查鬼蜮尊主……
或許就更難了。
兩條路,要怎麼選,很難權衡。
蕭景宴聞聲,眉頭緊鎖,他抬手蓋上了棺木,將屍體掩蓋住。帶著沈安寧去井邊洗手,他一個字都沒說。
沈安寧心中所想,亦是蕭景宴心中所想,他也需要時間去權衡。
院子裡一時間安靜的壓抑。
大約過了一刻鐘,蕭景宴才看向暝塵。
“去,把暝王閣在京中的探子全都派出去,彆管用什麼辦法,告訴他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儘可能多的打探、掌控鬼蜮尊主的線索。如果找到了鬼蜮尊主的蹤跡和下落,即刻來報,不許耽擱。”
“是。”
“另外,安排個人,去確定下永安侯夫人鹿氏的行蹤。”
“鹿氏?”
呢喃了一聲,暝塵明顯有些詫異,不盯著永安侯,盯著永安侯夫人做什麼?
蕭景宴沒有解釋,隻是跟暝塵重複了一遍。
“就是鹿氏,打探好了等我安排。”
眼下,抓不抓永安侯都是個麻煩,二選一的抉擇難以做,那就另辟蹊徑,另開一條路出來。
鹿氏的確不成氣候,她乾不了什麼大事,可是,她那一手胡攪蠻纏的功夫不錯,用她纏住永安侯,不說讓永安侯什麼都乾不了,但也絕對能分了永安侯的心。
讓永安侯這邊亂起來,他才好再安插人手,做進一步的打探。
而鹿氏,也是把好刀。
若是利用的好,她自己就完全可以成為他們的一雙眼睛。
一邊調查鬼蜮尊主,一邊纏住永安侯,儘量打探,雙管齊下,眼下這是最穩妥,最不易打草驚蛇的辦法了。
暝塵雖然不完全明白,但是,蕭景宴吩咐了,還重複了一遍,他確認無誤,也沒有再多問。
暝塵很快就離開了。
一旁,沈安寧瞧著蕭景宴,她很清楚蕭景宴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