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當初在永安侯府為我設局,想要將我困在侯府的時候,可曾想過,有朝一日,你會身陷囹圄,做我手上的階下囚?”
永安侯臉色微暗,他沒有回應。
沈安寧勾唇。
“看來,侯爺是不願提及過往的,也是,成王敗寇,侯爺眼下的處境,回憶往昔輝煌,的確是會有落差,會讓人心情不好,情緒崩潰。好漢不提當年勇,那些事不提也罷。侯爺,不如,我們聊點你喜歡聊的?”
看向永安侯,對上他的眸子,沈安寧壞笑著眨眨眼睛。
永安侯眼神陰鷙。
“沈安寧,少跟我來那一套,有事說事,沒事就滾,東摟一把西打一耙,有意思嗎?”
“閒聊嘛,侯爺那麼緊張做什麼?”
無所謂的聳聳肩,沈安寧說著。
隻是,一句話都說完了,沈安寧的臉上,才露出一抹恍然的神情來,像是突然醍醐灌頂,大徹大悟了一般,沈安寧看著永安侯,快速繼續。
“錯了錯了,怪不得你這麼生氣,我不該叫你侯爺的吧?”
“什麼?”
聽著沈安寧的話,永安侯呼吸都一窒。
他喉結不自覺的動了動,帶著些許緊張,連帶著說話的聲音,都比之前輕了些許,帶著點小心翼翼。
沈安寧也沒兜圈子。
“怎麼,還裝糊塗啊?你根本就不是永安侯的種,你也不該是永安侯。你之所以讓人趁著沈家亂的時候,對我祖母下毒,試圖要了她的命,不就是因為冊封我為安寧縣主那日,我祖母說了句,你不像永安侯府的種?不像你爹和你祖父?”
“一派胡言。”
永安侯強裝鎮定,他語氣也比之前沉穩了些。
可是,他眼底那一瞬的閃爍躲閃,還是被沈安寧和蕭景宴捕捉到了。
一個身份的事,就把他的情緒拉扯的如此緊張,看來,之前的等待一點都不白等,永安侯真的要崩潰了。
挺好。
心裡想著,沈安寧衝著蕭景宴笑笑。
“去吧。”
蕭景宴點頭回應。
沈安寧聞聲,快速起身,她直接到了永安侯身邊,她蹲了下來。
看著永安侯那張臉,沈安寧笑的邪佞,“原本,我真的將段佑年當朋友,我想,就算你算計我,算計段佑年,可他離京了,我也全身而退了,我不想他夾在中間為難,所以永安侯府的那一場算計,我也不想太當回事。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殺了我三哥,你不該對我祖母下手。你知道,這些日子我都在想什麼嗎?”
抿著唇,永安侯沒有回應沈安寧。
永安侯不是蠢笨之人。
蕭景宴和沈安寧的眼神交流,太過平靜了,一看他們那眼神,他就知道,今日這一局他已經落了下風,他說的越多,錯的就越多,暴露的也就越多。
他不應該多開口。
是以,沈安寧詢問的時候,永安侯儘可能的不回應,裝傻充愣。
永安侯不開口,不過不重要,因為——
沈安寧根本不用他開口。
身子前傾,往永安侯麵前湊了湊,沈安寧笑得像個惡魔。
“我每日都研究你的毒,那種和鬼蜮尊主的歸天像極了,卻又有細微不同的劇毒。我在想,它會叫什麼名字?我在想,什麼時候,我才能把它用在你身上,讓你感受下我祖母的痛苦和無助。你看,天道輪回報應不爽,這報應來得多快啊?”
一邊說著,沈安寧一邊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來。
她緩緩的將瓷瓶打開。
瓷瓶裡是小藥丸,她倒出來一顆,拿起來,一點點的拿到永安侯的麵前。
“看看,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