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槿之很快便將三皇子一事的證據帶到皇上跟前,縱使李德海已經將證據給自己看了一遍,但時隔多日,皇上再看到這些仍然覺得怒火叢生。
“皇上,此事如何處置?”謝槿之又試探道,“此事似乎關乎長公主……”
“咳!”皇上佯裝咳嗽打斷了他的話,片刻後才道,“那戲子便放了吧,當著全城百姓的麵放,事後將他趕出京城,日後不得踏入京城一步!”
“是。”謝槿之低下頭,準備等著皇上的下文,怎料等來的卻是,“謝將軍這幾日調查辛苦,退下吧。”
謝槿之皺眉,他不甘心道:“那三皇子……”
“朕說要你退下!”皇上發了怒,冷聲斥責。
事到如今,謝槿之哪裡能不懂皇上的意思,哪怕證據充足,皇上仍舊顧忌父子之情,選擇將此事就此揭過。
他咬緊牙關轉身離開,黑沉如墨的眸子情緒複雜。
他知曉雲姝荷過得十分不易,可也覺得她生來尊貴,怎麼也比尋常人好些,除了顧家對她的磋磨外,有元皇後和皇上寵愛她。
今日看來並非如此……心底泛起細細密密的疼,原來他的公主過的竟是這般如履薄冰的日子……
他出了宮便直奔玲瓏閣,他想見雲姝荷。
以他對雲姝荷的了解,這個時間她應該是在二樓雅間看賬本,果然,等他趕到玲瓏閣二樓時,雲姝荷正安靜坐在桌前。
今日她穿了一席白色衣裙,纖細白皙的脖頸微微彎曲,窗外陽光照射進來,襯得她整個人聖潔而美麗。
察覺到門口有人,她淡然回眸。
見是氣喘籲籲的謝槿之,雲姝荷有些訝異:“謝將軍,你怎麼……”
話還未說完,她便被擁進一個寬闊溫暖的懷抱中,鼻尖是熟悉的皂角香氣。
察覺到謝槿之的情緒似乎不太對,雲姝荷並未立馬推開他,而是抬起掌心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他的背部,以此表達自己無聲的安慰。
感覺到懷中人的體溫,謝槿之那顆狂躁且悶痛的心才逐漸平複了下來,或許他是真的離不開這個女人了……
也是此刻他在心底暗自下了決心,如果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話,那他願意舍棄一部分,助他的明月得償所願。
“謝將軍,你怎麼了?”雲姝荷有些擔憂。
謝槿之聞言這才回過神來,依依不舍的放開了雲姝荷,他低啞著嗓音道:“今日我將三皇子意圖毀了你的證據交給了聖上,他隻說放了儋州卻隻字未提處罰三皇子之事。”
“所以,你是愧疚,愧疚未將三皇子繩之以法?”雲姝荷心中一動,難以言說的柔軟侵襲心間。
這是她除了元皇後和元永臻外,第一次在其他人身上有這種感覺,她忽然有些後悔前些日子咬傷了他。
雲姝荷將視線投向謝槿之虎口處,見那牙印沒一丁點好轉,她心下著急,當下便找了藥膏來給他抹上。
“謝將軍,你怎麼一點也不愛惜自己,有傷口也不知道處理?”
謝槿之並未回答,隻笑著,看著她的眸光越發深邃。
曖昧在二人之間流轉。
雲姝荷忽覺麵熱,狼狽移開眼,她小聲道:“謝將軍不必愧疚,本宮早已習慣了……不過本宮相信滴水石穿,本宮相信終有一日父皇會不再偏袒雲永楓……”
“我會助公主早日得償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