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呐呐提出疑問。
“當然。”雲姝荷出聲解釋,“其實早有先祖便提出堵不如疏的見解。”
“如今遼河縣的萬水渠便是先祖花費了大量人力物力引水修建的。”
“早已有成功的先例存在,本宮隻是踐行,為了安城所有人的安危,還請諸位即日起幫忙一起挖通河道,度過難關。”
話音剛落,便有人舉手,“草民願意!”
有人打頭,剩下的便自然而然,紛紛響應。
雲姝荷讓林子凡去找朱晨,尋幾個會畫圖動工的師傅,負責挖掘河道一事。
林子凡慎之又慎的點頭,去尋人。
寶珠一臉傾慕的看著雲姝荷,“殿下真厲害,先祖的事都記得那麼清楚。”
誰知,雲姝荷卻是搖頭。
不是她記得先祖的事情,因為這事是前世真真切切發生的。
前世,江南的水患就是如此解決的。
疏大於堵。
希望這一世安城也能順利幸免於難。
傍晚的時候,朱晨來報,挖掘河道一事已經找了靠譜的師傅,由林子凡監工。
雲姝荷稍稍放心,林子凡此人熟悉安城地形,又對河堤工程一事十分上心,有他在,倒是可以安心。
此時,張元過來告知,江善醒了。
雲姝荷立刻前去。
隻是江善此刻情況不是很好。
他一個人縮在牆角,看著誰都一臉防備的模樣,神情有些瘋癲恍惚,倒像是瘋了。
“這是怎麼回事?”
張元皺著眉頭,“他體內的毒已經解了,但他好似在中毒之前受到了什麼驚嚇才會導致心神受損,狀如瘋癲。”
雲姝荷雲姝荷微微擰眉,“可有什麼辦法讓他恢複神誌?”
張元緊抿著唇,思考片刻後點頭,“除非找到刺激此人的源頭,不然很難好轉。”
“草民也隻能開些養神的藥,讓他情緒穩定,其餘的,便無能為力了。”
從房間裡出來,雲姝荷叫住張元,帶他去了書房。
“本宮很好奇一件事,既然張大夫對域外不熟,為何還單單對河灘上的五日魂斷之毒研究了那麼久?”
張元垂著眼眸緩緩開口,“隻是因為河灘之毒困擾百姓已久,草民身為大夫才去查看,尋找解毒的方子。”
“是嗎?”
雲姝荷挑眉,不疾不徐的從書案上抽出一本卷宗來攤到桌麵上。
“那為何在河灘還未出現五日魂斷之前,你當年治死的病人便死於此毒呢?”
張元大震,瞳孔微縮,整個人直接跪在地上。
沒想到,長公主居然連當年的事情都查了出來。
他沉默不語。
“張元,不要讓本宮重複再問一遍。”
地上的人終是動了動,聲音不再清亮,多了絲沙啞,“殿下既然已經查到這裡,任憑草民說些什麼都是不會相信的。”
雲姝荷聲音平和且堅定,“不,隻要你肯說,本宮就相信。”
張元錯愕抬頭,卻對上一雙信任且鼓勵的眸子。
他的心狠狠觸動。
多久了,究竟有多久他沒有看過這樣的目光了?
張元眼眶微紅,扣伏在地上,悶聲開始講述。
原來,他本是安城赫赫有名的大夫,卻因為一日救了昏倒在門口的病人,了解那病人是被人追殺,便下定決心幫對方告官。
結果等他告官回來,藥鋪被砸,那人被下了毒,他成了謀害人命的庸醫關入大牢。
遇上特赦,才被放了出來。
或許連那些人都忘了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