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華宮。
寧遠侯進宮找了蘇貴妃,把謝槿之的事情說了一遍。
兩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宮女送上了熱茶。
啪!
寧遠侯反手就把滾燙的茶盞摔落在地,端茶的宮女跪在地上,謹小慎微。
“放肆!誰準你進來的!”
他脖頸紅了半截。
今日早朝,他本想著聯絡朝臣再上表換人,誰想皇上竟不許再議此事。
“侯爺!”
蘇貴妃斂眉,她掃了一眼那跪在地上的宮女。
“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也配在娘娘宮裡伺候?來人,把她拖出去,掌嘴二十!”
跟在蘇貴妃旁邊的宮女最懂蘇貴妃的心思,她大聲嗬斥後,將人帶出去,還不忘將門帶上。
“侯爺也真是的,這外人還在,怎好如此大動乾戈?若是皇上知道,肯定又要責罵。”
蘇貴妃站起來,麵色略微不悅。
這幾日宮中聽到了些風聲,那禦膳房來送東西的太監都不大客氣。
昨日,她讓宮人去取些茶葉來,說是想給皇上做個太師餅,讓皇上顧念她蘇家。
可誰知那些個見風使舵的太監,竟然推脫著說沒有她要的猴山毛尖了,給了宮女一捧陳茶應付她了事。
為此,她昨夜氣得睡不著覺,思來想去,還是陛下恩寵最為緊要。
“娘娘!你還有心思管這些呢!”
寧遠侯大手一揮,轉身坐在那位子上,重重的拍了下茶案。
“昨夜,我親去找那謝槿之,娘娘可知此人多油鹽不進?”
說起來,他可從未如此卑微的去拉攏過誰。
他身為寧遠侯,心高氣傲,從不肯低頭示人。
蘇貴妃臉色一沉,雙眸染上陰狠。
“你說的可當真?”
謝槿之算個什麼東西!
不過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下賤坯子,高看他兩眼,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娘娘,難道我還同你說笑不成?”
“既如此,侯爺可有什麼法子?”
“也還能有什麼法子?他油鹽不進的木頭腦袋,我……”
“本宮是說,除掉他。”
蘇貴妃親自倒茶,雙手遞給寧遠侯,那描著鳶尾花的眼尾微微上揚,眸中的狠辣儘數露出。
寧遠侯低頭去看那杯茶,他倏然將茶接過,一飲而儘。
“娘娘,你放心,有我在,必叫那謝槿之有去無回!”
京郊大營。
謝槿之下朝後便領命來營中點兵,此次蠻夷入侵先鋒兵馬不多,隻五千騎兵。
隻是蠻夷好戰,且戰馬比大周的更加健碩。
更有傳聞,說那蠻夷有一支黑鐵騎兵,那些個將士全身皆是黑鐵製成的鎧甲,刀劍難入。
此次,若不做足準備,蠻夷後壓大軍臨境,隻怕會措手不及。
也是如此,所以謝槿之得從京郊大營調兵,保障後續軍力充足。
“殿下。”
才吩咐好將士們,便聽到軍營外有人吵嚷聲。
謝槿之抬眼望去,是雲姝荷。
她在這裡做什麼?
雲姝荷也是一怔,她沒想在此處竟然能見著他。
按照行程,他今日該出征去了的,聽宮人們說,今日的早朝便是踐行典禮。
她是公主,乃後宮中人,不便前去觀禮,且昨日她也同他道彆過,便想著不必再去做這惺惺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