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雯蹙眉，哼了一聲，她指了一下桌子上放著的燕窩。
“我有些渴了。”
顧老夫人立刻把燕窩拿過來，親自伺候她喝下。
“何雯，你現在可以說了吧，我這把老骨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不行了，在這之前，我必須看著她去死！”
顧老夫人有些癲狂的樣子，忽而讓何雯覺得雲姝荷說的老夫人思緒不寧，胡言亂語或許是真的。
“此事急不得，且等等罷。”
她總得跟她父親商量一番，得一步步的來。
“還有多久？你都進門那麼久了，你還等，我要等到什麼時候，我……”
“嘔！”
也不知那何雯是不是故意的，顧老夫人說的正起勁，她忽而間捂著嘴巴衝著旁邊一陣乾嘔。
顧知涵一看，也有些不耐煩的站起來朝顧老夫人走過去。
“祖母！”
“您這才剛被母親放出來，能不能先消停會兒，阿雯已經懷了我的孩子，她如今害喜得厲害，您就彆催她了。”
顧老夫人張了張嘴，也是，她顧家的香火也重要。
“行，何雯，你且養養，好了點後我再來同你商議。”
顧老夫人說完，先行回房，何雯衝著顧知涵笑了笑，語氣溫柔許多。
“多謝夫君體諒。”
嗬嗬。
隻要她現在把顧知涵哄得服服帖帖的，到時這整個顧家都是她說了算！
北境灣水河南邊。
大周軍營連綿不絕，從彆處調兵過來的都在這裡了。
馮遠山帶著那些人操練。
如今他已經在謝槿之手下，暫時擔任本戰的副帥。
“大將軍，咱們如今駐紮在此，防線那麼嚴，蠻夷應當不會來吧？”
馮遠山看著不遠處浩浩湯湯的灣水河，這灣水河是隔開他們同蠻夷的一道天然的分界線。
夏日，雪山上的融水讓灣水河波濤洶湧，難以橫渡。
到了冬日，雪山上結冰，水量低了不少，每到這時蠻夷便抓住機會的要過來挑釁他們。
如今，河那邊便是連綿不絕毛氈營房，與他們的遠遠對峙。
從客縣出來後好幾日了，他們將蠻夷逼過了河，可是蠻夷並沒有走，兩軍就這樣僵持著，誰也不讓誰。
“他們不撤，那便是還會來。”
謝槿之目光悠長，若他沒猜錯，對方一定是在找時機對她們進行最後一輪的侵襲。
隻是這時日，他還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日。
“可他們還有糧草了可以耗麼？咱們補給可都要到了，可末將瞧著他們那邊，似乎沒什麼補給可言。”
是啊，沒有補給，卻一直堅持跟他們耗，這是為什麼？
還是說，他們是得到了什麼消息？讓他們必須耗在這裡？
“我們補給到了哪兒了？”
“算著日子，官船運送的那一批很快就要到烏山碼頭了，其餘的前幾日已經到了，在庫房裡放著呢。”
烏山碼頭，離這裡約莫八十裡，靠著的航道也是灣水河的。
聽說，官船上的物資最多，雖然宋，左二位大人用了那法子，可畢竟還是水運能運送的重貨最多。
說起來，補給裡最重的，無非就是糧食，還有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