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權被塞了住了嘴,壓入了大牢。
寶珠此時小聲說了兩句,“公主,皇後娘娘做了您喜歡吃的酸筍老鴨湯。”
雲姝荷臉色一凝。
她和永臻一樣,對酸筍老鴨湯並不喜愛。
愛喝這個湯的是父皇。
雲姝荷緩緩起身,笑意盈盈,“寧大人果真執法嚴明,待回宮後,本宮定將今日之事如實稟告父皇。”
雲姝荷笑了下,“留下個人看著寧大人斷案,回去後說於本宮聽。”
就看寧若怎麼處理李夫人的事情了。
寧若臉上笑意艱難。
雲姝荷馬車直奔皇宮,見到母後安然無恙後,她方才鬆了一口氣。
“還好母後無事。”
元皇後寵溺的點了點她的鼻子,“母後能有什麼事?”
那不一定。
母後和永臻的死是她今生永遠的夢魘。
雲姝荷抿唇,不願讓元皇後擔心,很快便笑著道,“難不成母後今日特定讓我進宮,隻是為了喝湯?”
元皇後眉宇間染上些許愁緒,“寧遠侯聯合一眾大臣在今日早朝上指控謝將軍勾結蠻夷,要求你父皇召回謝將軍,並嚴加看守!”
荒謬!
簡直荒謬!
如今正是雙方對峙的關鍵時候。
臨場換將,乃是戰場大忌!
“父皇怎麼說?!”
雲姝荷想到了寧遠侯派出去的那對人馬,定是他們搞的鬼。
元皇後拍了拍雲姝荷的手,“你父皇自然不信,大將軍忠心耿耿,戰績無雙,他自然知道大將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隻是朝臣......”
隻是朝臣不依不饒。
不過這不是什麼大事。
相比於遠在北境平亂的謝槿之。
剛複寵卻有如此多朝臣支持的寧遠侯,更讓人忌憚。
她眼角瞟到一抹明黃的衣角。
雲姝荷心下便有了計策,輕淡的笑著道,“母後,不需要憂心,凡是都比不上父皇的身體重要,父皇今日生了如此大氣,母後定要好好勸慰父皇。”
說著說著,還有些不滿,“他們身為朝臣,就該為父皇儘心儘力,怎麼老是惹父皇生氣。今日孩兒旁聽了京兆伊斷案,見到許多有趣的事情,待孩兒將這些事情說與父皇聽,讓父皇高興高興。”
元皇後笑著正要回答,門外恰好傳來皇上的聲音。
“不知姝荷說的趣事是什麼啊?”
皇上大步走來,沉肅的眉間帶著淡淡的笑意。
恍惚間,竟然有幾分像尋常家疼愛孩子的父親。
雲姝荷指尖用力,些許的疼痛讓她清醒了不少。
“不必行禮了。”
雲姝荷仍舊盈盈一禮,帶著溫軟的笑將皇上迎進來。
皇上就坐,淡淡的打量著她,“朕以為,你會幫謝槿之說話。”
雲姝荷頓時一怔,福了福身,嚴肅的道,“孩兒與謝大人隻是萍水之交,朝堂之事自有父皇的英明決斷,況且孩兒身為皇族公主,自然也是知道女子不得乾涉政事。”
皇上神色淡淡,“當真?”
“真的不能再真了!”
雲姝荷堅決的道。
皇上沉著臉,元皇後暗暗著急。
卻見雲姝荷暗中搖頭。
忽的皇上笑了下,“和朕說說,你在京兆伊那裡看到了什麼?”
雲姝荷微微勾起嘴角,慢慢的將寧遠侯夫人的弟弟如何枉顧人命、欺壓民女、不將朝廷律法看在眼裡的事說了出來。
皇上聽著,微微眯起眼盯著雲姝荷看。
京兆伊的事情,他早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