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本就對北征蠻夷之事十分滿意,立刻眉開眼笑的點頭。
雲姝荷又道:“我大周打了一場如此漂亮的勝仗,理當犒勞這三軍將士。”
“到那時,父皇體恤兵將,與民同樂,豈不是一樁美談?”
皇上手握酒盞,臉上的表情依舊。
“那你以為,父皇該如何?”
這是認可了雲姝荷說的話。
“兒臣鬥膽,父皇若是能在慶功酒宴之時,在這宮牆之外也設下流水席,款待京中的官兵和百姓,必能得美名。”
她立刻起身,十分鄭重的端著酒盞,一邊說一邊躬下了身。
“姝荷,這是家宴,不必行此大禮。”
“你曾治災有功,父皇知你聰慧過人,自然相信你。”
“這宴席之事,就這樣定了吧。”
雲姝荷立刻謝恩,又坐回位置上。
這頓家宴吃的融洽至極,臨走的時候,元皇後還讓人在小廚房做了不少吃食,叫雲姝荷帶著回去。
“瞧著你愛吃,就又吩咐廚房做了一份。”
“回去宵夜也是好的。”
元皇後尤其心疼雲姝荷,嫁入顧家已是委屈了她,還要她料理顧家的一乾事情。
“多謝母後關心,姝荷就先回了。”
離了皇宮,雲姝荷才放鬆下來。
此間事情也算暫時塵埃落定。
隻等宴會開始。
距離原本定下的慶功宴還有些時日,雲姝荷也按部就班的打理著家中的各項事情。
張赫雖修書回來,但要見到拓跋烈,還是需要些時間。
除此之外,唯一與平日不同的,就是謝槿之回來之後,經常會到玲瓏閣裡坐坐。
他每次去,也不說話,隻點一壺茶,一坐便是半日。
“謝將軍不去校場,整日泡在我這玲瓏閣?”
這天,雲姝荷照例去玲瓏閣收查賬冊的時候,恰巧遇上謝槿之。
他一席月白錦袍,正斜倚在窗口品茗。
“本將軍傷了腿,自是一段時間不能練武了。”
他轉回眸子,正對上雲姝荷的目光。
雲姝荷也索性坐了下來,在謝槿之的對麵翻起賬冊。
“將軍該是好好養傷。”
她低著頭,忽然冒出一句。
緊接著,雲姝荷就感受到了一股銳利的視線。
“這還不是拜長公主殿下所賜?”
雲姝荷忽然笑了:“辛苦將軍了。”
謝槿之沒再說話,隻是低頭喝了一口茶。
“永臻近況如何?”她柔聲問道。
“永臻聰慧又好學,是個不錯的孩子。”
“隻是心思單純,在朝堂之上還要多多曆練。”
作為雲永臻的師父,他倒是儘心儘責。
兩人時常如此見麵,有些話一來一回也就這樣交代了。
三日後。
慶功宴如期舉辦。
雲姝荷特地早起了些,精心打扮。
“殿下,您今日紅光滿麵,狀態真好。”
寶珠手上夾著幾根釵子,將雲姝荷的頭發細細盤起。
雲姝荷的樣貌,天下女子難出其右。
她稍加打扮,便是他人望塵莫及之美。
但她的心思卻從來沒有放在這張臉上過。
前世,她一門心思撲在相夫教子上,被人所害。
這一世,又為了扭轉命途乾坤,而苦於心計。
她怕不是那勞碌命,重活一世也不得清閒。
“殿下,馬車已經備好,請您移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