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查到最後倒黴的肯定不是宋青徽。
可是謝槿之是出了名的活閻王,他出手,向來是不會铩羽而歸的,也就是說,倒黴的不是宋青徽就會是其他人,這個人是誰,不言而喻。
想到寧遠侯那張臉,雲姝荷就覺得神清氣爽。
大理寺,牢房。
宋青徽被吊在辦公中,雙腿騰空,手腕通紅。
他依舊是沒什麼表情,隻是淡然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謝槿之。
“一個讀書人,骨頭還挺硬的。”
謝槿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謝將軍過獎了,文人風骨,在下還是有幾分的。”
宋青徽依舊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
其實他早就知道,謝槿之是看他不爽的,他也知道謝槿之為什麼不爽。
隻是宋青徽心中有自己的想法,所以他不會跟謝槿之計較這件事,也不會去做謝槿之擔心的那些事。
隻是這些事情沒有辦法宣之於口,就算是心裡是那麼想的,嘴上也是不能說出來的,在這樣的情況下,沉默,就是最好的抵抗。
果然,謝槿之看著他這個冥頑不靈的樣子,有些惱怒。
他拿過一旁的皮鞭,冷眼看著宋青徽:“你以為你還能出得去?”
“我能。”
宋青徽笑了。
他看著謝槿之,開口說道:“謝將軍當然可以嚴刑拷打,可是我什麼都沒做,所以我也不會去承認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靠!這個書呆子!
謝槿之沒想到現在都是這樣的情況了,這個書呆子坐在這裡還在背詩?
不是,這人有病吧?
宋青徽越是這樣的有恃無恐,謝槿之就越是惱。
因為在謝槿之的眼裡,宋青徽之所以有這樣的底氣,那完全是因為雲姝荷!
可是他不過就是雲姝荷撿回來的一條狗,他憑什麼搖尾巴?憑什麼這麼的理直氣壯。
想到這裡,直接一鞭子抽了下去!
這一下,宋青徽的身上鮮血淋漓,他隻是微微蹙眉,並未發出聲音。
這一鞭子也算是發泄了這段時間謝槿之心中的所有不滿。
他哼了一聲:“宋青徽,你不要以為長公主抬舉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忘了自己的身份,告訴你,你隻是她撿回來的一條狗!”
“是。”宋青徽點點頭,“所以我會做好一條狗的本分,忠於我的主人!”
這就是宋青徽。
他永遠都是這樣,雖然隻是一介文人,可是心中卻有著是非觀念,也有著屬於自己的堅持和堅守。
他現在的堅持就是成為狀元郎,堅守的就是要成為雲姝荷最有利的臂膀。
謝槿之之前是有些看不上宋青徽的,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小子跟一般的讀書人還有些不太一樣,不知為什麼,心中竟然也有了幾分認同感。
若是他沒有非分之想,老實本分的話,或許以後真的可以站在同一陣營。
謝槿之冷哼一聲:“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他丟下手中鞭子,轉身就對上了雲姝荷那雙冷漠疏離的眸子。
謝槿之已經很久都沒有看見過雲姝荷這樣的表情和眼神了,不知為什麼,一陣的心慌。
“你……”
謝槿之忽然覺得,這個畫麵,自己的確是不太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