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海拿了銀票,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侯爺何必跟一個窮舉子計較?”
那就是真的生氣了,這下徹底完蛋了。
他哪裡是要跟一個窮舉子計較,隻是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去惡心一下雲姝荷罷了,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最後沒有惡心到雲姝荷,反倒是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進了禦書房,寧遠侯就很乖順的跪了下來開始請罪:“皇上息怒,是微臣管教不嚴。”
管教不嚴?
分明就是指示手下的人破壞科考的公平,結果現在倒是不輕不重的來了一個什麼管教不嚴,真不愧是寧遠侯啊,就是會聊天。
謝槿之站在一旁,默不作聲,該說的,之前都已經說過了,他其實可以離開的,但是就要繼續留下來看著皇上到底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皇上也可以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可是因為這段時間,寧遠侯跟雲永楓實在是太不安分了,甚至都已經威脅到了皇上的生命安全,這就更是讓皇上惱怒。
這一次,加上之前種種,皇上的忍耐已經到達了一個頂點,直接就破口大罵,手中的奏折狠狠地砸在了寧遠侯的腦袋上:“你自己看,你倒是好好看看,你是識人不清、管教不嚴,還是你自己就是心術不正!”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永安侯的額角鮮血直流,他都不敢伸手擦一下,整個人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這奏折上麵寫的是什麼,他不看都知道,應該就是汪渠忍不住招供了,這個不爭氣的東西!
“科考的意義是什麼,你一個侯爺能不知道,朕看你真是昏了頭了!”
“傳旨,寧遠侯心術不正,乾擾科考,罰俸一年,禁足三個月,汪渠於考場斬首!”
“滾出去!”
皇上直接下了定論,絲毫不給寧遠侯辯駁的機會。
寧遠侯在朝中多年,是最會看風向標的,知道皇上是真的生氣了,並不隻是因為這麼一件事,這就是故意責罰他,給三皇子和蘇貴妃臉色看呢。
心中雖然有些不服氣,可是卻也知道,責罰他總比責罰蘇貴妃和三皇子要好,這起碼證明,皇上還是要給三皇子體麵的。
“多謝皇上,臣罪該萬死!”
寧遠侯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額頭上瞬間血紅一片。
見了血,皇上的心裡總算是舒服了一些,怒氣也下去了一些。
主要是因為皇上看見寧遠侯還算是順從還算是懂事,這口怒氣,算是徹底發泄了出來。
謝槿之拱拱手:“皇上聖明!”
剛才皇上隻顧著生氣了,都忘記了,這個家夥還在禦書房。
“那監斬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一定要刹住這股不良之風!”
“是!”
謝槿之應了一聲,徑直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出了禦書房,寧遠侯擦了擦自己額角的鮮血,冷眼看著謝槿之:“長公主,好手段啊!”
“侯爺這話是什麼意思?這跟長公主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