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母後是為了這事。”
雲姝荷鬆了口氣,不算什麼大事兒。
她扶著元皇後坐下,輕拍手背以示安慰:“那蘇貴妃說了什麼並不重要,她前前後後打死了十多個宮女,父皇表麵惱她視人命如草芥,還將此事全權交由母後您處理,可到底父皇最後還是惦念他們從前的情分,所謂懲罰她,也不過就是罰俸、禁足宮中罷了。”
“您看之前三皇子不也就是去勤政殿門口跪了跪,便將父皇的心跪軟了嗎?蘇貴妃複寵不過早晚的事兒,母後又何必為了此事憂心忡忡,”
雲姝荷抬頭冷笑,眸中溫度漸漸消失殆儘。
都說天家無父子,皇家無親情,但顯然這話在蘇貴妃和雲永楓處純屬無稽之談。
父皇對他們總是會偏愛,蘇貴妃、雲永楓乃至寧遠候之流所做的樁樁件件,父皇未必不清楚,可他就是願意重重拿起輕輕放下,若今日所範這諸多事的是母後、永臻和自己的話,或許廢後聖旨已下,搞不好還會連累外祖父一家。
元皇後聞言重重歎息了一聲,她溫柔的看向雲姝荷,眸中止不住的憐惜。
“荷兒,你說的母後心裡又何嘗不明白,可到底還是會對皇上有些許期待,期待他能看到你和永臻,而不是一門心思都放在蘇貴妃母子身上……”
緊緊握住元皇後的手,雲姝荷目光如炬十分堅定:“母後,與其期盼父皇將他那一星半點的寵愛分給我和永臻,我們更期盼的是能緊緊握在手中的權利。”
“是母後想得太過狹隘了。”元皇後點頭,豁然開朗。
“不過如今看來蘇貴妃還是有幾分腦子,她的行動倒是比我預料中更快。”
雲姝荷眉頭微皺,雖然知曉蘇貴妃複寵不過早晚的事,可來得太快還是有些措手不及。
“長姐。”
人未到聲先到,雲永臻邁著大步跑了進來。
察覺到他額角細密的汗珠,雲姝荷遞了一張手帕給他:“我與母後並未偷吃,你這急吼吼的跑來作甚,走沒走相的,就不能緩著點?”
“今日時辰不早了,我也是怕見不到長姐。”雲永臻擦了汗水笑著解釋。
雲姝荷也不願過多苛責他,隻提點了兩句:“若是未在宮中見到,便去玲瓏閣找我就是了,下次注意點,宮中四處人多眼雜,若是稍有不慎被有心人看到,捅到父皇那裡的話,你少不了又會被一頓斥責。”
“是長姐,我下次一定不會再犯。”
雲永臻趕忙認錯,頓了頓,他有些急迫,又道:“想必長姐也知曉了蘇貴妃的事兒,今日我就是想來與你和母後商議後續應當如何應對。”
“敵不動我不動。”雲姝荷神色淡淡的。
“永臻,要沉得住氣,如今他們隻是有了複寵的苗頭罷了,我們多加提防就行,何必自亂陣腳?”
“可是長姐,父皇本就偏寵他們……若我們不早做打算的話……”
“做得多錯得多。”雲姝荷打斷他的話,意識到自己語氣有些嚴苛,她放緩了又道,“永臻,我們若先出手一個不注意或許就會落下把柄,與其這樣不如等他們沉不住氣先出手,我們儘管韜光養晦,到時見招拆招,找到合適的時機給予他們致命一擊!”